刘益守啧啧感慨道。
你特么还真是敢说啊!
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刘益守话说完,就感觉大堂内阴风阵阵,这里无论是谁,都像是嘴巴被缝起来一样,谁也不敢贸然开口说话。
更别提给候景求情了。
“尔朱兆?”
很久之后,尔朱荣才轻轻叫唤了一声。
“末将在。”
尔朱荣身后的尔朱兆小心翼翼的答道。
“将候景拖出去枭首,人头传阅三军,以正军纪。”
尔朱荣沉声说道。
“呜呜呜呜…”
跪在地上的候景疯狂挣扎,却是被那两个卫士拖着走,跟随着尔朱兆一起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都散了,刘益守留下,高欢跟贺拔岳留下。”
尔朱荣有些疲惫的摆摆手说道。
“喏!”
众将士如蒙大赦,瞬间做鸟兽散。
闲杂人等都离开后,尔朱荣这才正色对刘益守道:“刚才你还有些话没说吧,现在可以说了。”
“喏!”
刘益守点点头道:“大都督,从前,大家都是边军出身,都是苦习惯了的,很多事情也不在乎。
可是现在不同了。洛阳禁军已经废驰,大都督手下这支军队,就是新的魏国禁军。岂可再用从前的眼光来审视自己?
从前在泥巴地里光着屁股,现在登堂入室了,难道也在地上撒欢?
洛阳的花花世界在眼前,洛阳公卿权贵们,他们出的起价,高官厚禄,财宝美人,要什么没有?
今天候景能私自行动,焉知他日不会收了别人的好处违抗军令哗变?甚至成为洛阳某个人的私军。
有候景如此,他人会不会有样学样?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大都督须防微杜渐,矫枉必须过正!
所以今日卑职请斩候景,并非是为了我刘某,而是为了大都督。还请大都督海涵。”
刘益守顺势就要跪下表忠心,却是被尔朱荣扶住了。
“此番大军能入洛阳,你出力最大!你我虽然第一次见面,我却从未怀疑过你的忠心。
你说的那些,我也想过,只是边军积弊甚多,一时间我亦是无可奈何啊。”
刘益守今日说了很多,尔朱荣未必每一句都认同,可对方有句话说得很好,这个大营,只能有一位“主公”,那就是他尔朱荣。
绝不能有人打着他的旗号,为自己或者其他的什么人谋私利。所以哪怕候景有些冤枉,死了也白死了。刘益守说得很对,万一进了洛阳,候景这样的人被洛阳某个权贵收买,反手给他尔朱荣来一刀怎么办?
现在自己都还掌控局面,候景都敢这么玩,进了洛阳,在某些人的厚重许诺,外加绝色美人的腐蚀拉拢下,能保证大营内所有人都能把持得住?
刘益守的话绝非危言耸听,因为他不过是把历史上尔朱荣死后高欢做的那些事概括了一下罢了。如此“真实”,尔朱荣能不信么?
“那你觉得,本都督要怎么应对才好呢?”
尔朱荣从容的坐回正位,目光炯炯的看着刘益守问道。高欢跟贺拔岳二人,心怀惴惴,不敢言语。天知道尔朱荣为什么要将他们留下来,说不定是为了敲打呢!
“回大都督,卑职认为,在军中专设一队,名为勤务纠察队。在大军内,监督各部执法,只在暗中记录,不做处罚,将记录结果交与都督即可,一切由都督定夺。
对外,专门负责与洛阳本地势力接洽谈判,负责分配在洛阳地区获得的战利品,负责记录军中有与洛阳本地权贵勾结的不法行为。同样不做处罚,只将记录结果交于大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