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搞错了,是他缠着我。你与其在我面前掉眼泪,不如想想怎么拴住叶司南的心吧。”
顾夏不为所动,冷着脸看她表演。俞琳琳没想到顾夏完全不接招,继续挤了几滴眼泪。“你不明白司南哥哥他对我的重要性,我们是青梅竹马,他小时候就说以后要娶我的。后来我们全家移民,离开了海市,但我始终没有忘记他对我的承诺。”
顾夏挑了挑眉:“那你现在就让他去履行承诺啊,来骚扰我是怎么回事?”
俞琳琳上前抓着顾夏的手臂,眼眶发红,她恳求道:“你离开他好不好?只要你肯放手,他一定会接受我的,我真的很爱他。”
顾夏皱眉,这话怎么跟当初江天颖说的差不多,果然天下绿茶都一样。她厌恶地甩开手臂:“我都已经跟他离婚了,你还要我怎么放手?”
“你搬家,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总之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时间久了,他自然就淡忘了。”
“要不你干脆在月球上给我造间房子,我住到那上面去,保证叶司南找不到我,怎么样?”
顾夏的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一下子划破了俞琳琳精心粉饰的伪装。她的眉宇间划过一丝狠戾:“我好话都说尽了,你非要逼我是不是?那好,我现在就去找各大媒体,曝光你就是叶司南前妻的身份!”
“去吧。”
顾夏抬抬下巴,意味深长地笑着,“你想告诉别人我隐瞒曾结过婚的事实,好让他们来攻击我是吗?”
俞琳琳没想到顾夏会这么坦然地说出了她的目的,瞠目结舌:“你、你不怕?”
顾夏浅笑:“我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我息影退圈,回去当个衣食无忧的大小姐。但是,你这么一来,只会把我推向叶司南。”
俞琳琳也不笨,当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因为顾夏是个公众人物,所以叶司南要顾及她的身份,现在还有所收敛。一旦顾夏退圈,说不定她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顾夏看她脸色都绿了,知道她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心满意足地关上了门。她才懒得搅和到他们中间,直接让林佩订了机票就飞到了德国。她将和华裔钢琴家安德雷·钟一起拍摄牛奶的广告。两天后,顾夏为了熟悉现场的环境,提前到达了拍摄场地。摄影棚刚搭建完成,工作人员正忙着里面的布景。她看到中央放着一台三角钢琴,顿时心痒痒,刚伸出手,又立刻缩了回来。“你想弹?”
这次的导演跟顾夏合作很多次了,彼此都很熟悉。顾夏不好意思地笑笑:“读大学的时候学过,好久没碰了,有点手痒。”
“那就试试吧。”
导演大方地掀开琴盖。“那怎么行,安德雷的琴我怎么可以随便碰。”
顾夏做过功课,安德雷有个习惯,无论到哪里,演出也好,拍摄也好,一定要用专属的琴。“这不是安德雷的,这是我们租的。”
导演解释道,“安德雷的琴明天才会运到,那么贵的琴我也不敢让你弹啊。”
听导演这么一说,顾夏就放心了。反正时间还早,她随便玩玩也不会耽误正事。她坐下来,双手轻轻地放在琴键上,悦耳的音符从指尖慢慢流淌。顾夏弹的曲子其实很简单,也没什么技巧可言,但却有种特别的感染力,能让人不自觉地被吸引。一曲完毕,顾夏听到身后传来掌声,一回头,一个身材高大,身着燕尾服的男人站在自己的身后。是安德雷。“你弹得太棒了,下次可以做我演奏会的嘉宾吗?”
安德雷的眼中带着深深的笑意。顾夏赶紧起来,对安德雷点点头:“就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就不在大庭广众丢脸了吧。”
“不,你很优秀。小时候,我姐姐就是弹这首曲子哄我睡觉的,我很喜欢你的琴声,让我觉得很亲切。”
“ohmygod!你们居然用这种低档的琴来糊弄我们,你们到底知不知道安德雷是什么地位的钢琴大师啊!万一伤了他的手指你们赔得起吗?”
一个刻薄的声音在摄影棚响起,让原本和谐的气氛立刻消散了。安德雷的经纪人Ken上蹿下跳,对棚内的所有一切诸多挑剔。他一身皮衣皮裤,脚上那双夸张的尖头鞋贴满了水钻,差点闪瞎顾夏的眼。“天哪,这种不入流的牌子你们也好意思拿出来?我们家安德雷只喝法国产的山泉水,还是要指定牌子的,还不快去买?”
Ken双手叉腰,好大的气派。“Ken,够了。”
安德雷皱眉,低声呵斥道,“不要给大家添麻烦,我就喝这个。”
“哎呀,不行啊。万一你喝了拉肚子可怎么办,出了事谁负责?”
这时,一位工作人员走出来,解释道:“安德雷先生的钢琴要明天才运到,这架钢琴就是拍几张静态的照片,不用真的弹。至于矿泉水,我马上派人去买。”
“不用了,大家不用为了特地照顾我而搞得这么麻烦,我们还是准备拍摄吧。”
安德雷的话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林佩偷偷凑到顾夏耳边低语:“什么叫狐假虎威我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顾夏轻轻点了一下她的脑门:“好好工作,少说话。”
安德雷年少成名,虽然他比顾夏还小几岁,但身上却有一种沉稳淡定的气质。长年累月在舞台上积累的经验,让他面对镜头时也毫不怯场。今天的拍摄任务很顺利,顾夏卸完妆后就准备回酒店了。她刚走出休息室,就听到Ken在大呼小叫:“有没有搞错,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你们必须得负责。”
“安德雷先生只是出去走走,没这么夸张吧,又不是小孩子。”
工作人员不客气地回道,觉得Ken实在有点小题大做。“万一出现意外呢,你们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所有人低着头,没人敢接话。顾夏赶紧拉走正在看热闹的林佩:“不关我们的事,走吧,我都累死了。”
“安德雷不会真出事吧。”
林佩一步三回头。“他二十岁了,不是十二岁,能出什么事?我看他就是为了躲避那个烦人的Ken,才故意躲起来了。”
顾夏走到自己的车旁,刚想拉开车门,就从一旁跳出个人来,把她俩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