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颖心里一惊,连忙问:“你怎么知道?”
方晴如实相告:“现在我不仅我知道,整个海市的人都知道,你跟大华实业的彭大志去了酒店,都上热搜了。”
江天颖脚下一软,当即跪在了地上。她都没听清方晴后面说了些什么,着急地挂了电话,赶紧打开了微博。“江天颖”这三个字后面那个刺眼的“爆”字让她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相关的词条也有好几个。“江天颖与五旬富商酒店开房”,“江天颖为救家族甘愿委身”等等,标题起得一个比一个触目惊心。随后有匿名网友放出了两人一起走进房间的视频,举止十分暧昧。彭大志在这方面的名声本就不好,几乎人人都知道他在那方面有特殊的癖好。渐渐地就有传言说江天颖因为这事,弄得一身是伤,进了医院。江天颖没想到自己万般小心,结果还是被抓到了把柄。现在任何声明都显得苍白无力,她只能求助江权,让他出面摆平,让事情尽快冷却下来。“你现在在哪儿?”
江权也得知了新闻,语气不太好。他怕再发酵下去,惹彭大志不高兴,这笔生意就要黄了。“酒店。爸,我……”“在那里呆着,哪儿也别去,等我的人去接你。”
江权没等她说完,甩下这句话后就断线了。江天颖听着“嘟嘟嘟”的忙音,感觉心口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痛得不能呼吸。母亲被送出国,父亲根本就不把她当人,这一刻她觉得自己连狗都不如。眼泪爬满了她的脸颊,她逐渐陷入了黑暗,一下昏了过去。再次恢复意识已经是几个小时以后了。江天颖觉得自己像做了场噩梦,她想知道网上究竟是什么情况,又害怕看到一些自己不想看到的。几番纠结,她点开了微博。关于她的新闻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现在排在榜一的是顾夏。她参演的新戏流出了拍摄花絮,网上对她的演技一致好评。连一向以严苛著名的傅导,都对她不吝赞美,称她前途不可限量。江天颖一把扣下手机,狠狠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一片血红。一年前,她根本没有把顾夏放在眼里,没想到现在两人之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现在顾夏扶摇直上,自己呢,成了别人脚底的泥,这让她怎么甘心!虽然,江天颖明白,今时不同往日,她没法像从前那样轻而易举地顾夏一点教训。可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她。她当场申请了一个邮箱,以告密者的身份把那些顾夏和荣敬在一起的照片都发给了叶司南。十分钟后,江天颖的手机响了,是叶司南打来的。想起他那张俊帅无比的脸庞,她就心动不已。时至今日,她依然深深地爱着他。“喂,司南。”
江天颖的声音软软糯糯,酥到人骨子里。“你发给我那些照片是什么意思?”
叶司南慢条斯理地说着,每一个字都意味深长。江天颖没想到自己的把戏这么快被拆穿:“什么照片?我不明白。”
“别装了,除了你没有人干这么无聊的事。”
既然这样,她索性换上了楚楚可怜的语气:“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让你看清顾夏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为了成功,可以不择手段,她根本就配不上你的爱。”
“哼。”
叶司南托着长音,言语中透着不屑,“顾夏没有你那么龌龊,她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你不用费劲心思挑拨离间。倒是你,都丑闻满天飞了,还有心思去栽赃别人,不如省点力气吧。”
“司南,你听我说。喂,喂……”江天颖歇斯底里,她尖叫着把手机砸了出去。脆弱的屏幕应时四分五裂,像蛛网一样,惨不忍睹。好在方晴及时赶到,不仅送来了衣服,还塞了一粒药给她。江天颖明白她的意思,木然地接过药片,直接咽了下去,连水也没喝。“江先生派我来接你回家,网上的事他都已经处理好了。”
方晴小心地替她换上衣服,生怕碰到她的伤口。“听说这周末的茶话会荣敬的太太也会参加。”
江天颖面无表情用丝巾遮盖住脖子上的淤痕。“是啊,她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没想到这次倒愿意了。”
“你想办法去弄张邀请函,我也要去。”
“你最近还是低调点比较好,算了吧。更何况,你找狗仔的事已经得罪了荣敬,别再去招惹他太太了。”
“你只管去弄邀请函,该做什么,我心里有数。”
江天颖满不在乎,事到如今,她早就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了。她必须想办法靠上荣家这艘大船,这样她在娱乐圈才能站稳脚。说不定有朝一日,她就能摆脱江权,摆脱江家。周末的茶话会根本就是为傅羽柔而举办的。她一出现,那些富豪太太们就围着她,众星捧月。这个夸她项链漂亮,那个称赞她的包特别,总之,极尽赞美之词。傅羽柔早就习惯了,知道她们无非就是为了自家老公的生意来跟自己套近乎。她淡淡地客套了几句,就招呼大家坐下了,开始插花。“哎呀,荣太太,见你一面可实在太难了。”
一位珠光宝气的胖太太坐到了傅羽柔的旁边。傅羽柔轻柔地拿过一根花枝,笑道:“是我太懒了,不爱出门。这支郁金香是刚空运过来的吧,颜色真特别。”
“荣太太好眼光,这是刚从荷兰运来的,经过改良的名贵品种。”
江天颖娇笑着,袅袅婷婷地从外面走来。胖太太对于这个不速之客心生不满,白了一眼:“她怎么会有邀请函?”
这些富豪太太们对娱乐圈的女明星都有一种天生的敌意,尤其江天颖这种声名狼藉的,更是看不上。她们一个都没理她,把她当空气一样。江天颖也不尴尬,毕竟这些女人都不是她的目标。她直接来到了傅羽柔的旁边:“没想到荣太太还是个插花高手。其实我也很喜欢插花,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能跟您学一学。”
傅羽柔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