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风吹落叶的声音,可以感受到垂下的发丝受着风的爱抚,但是臆想中这个世界似乎连时间都已经凝固在这一刻,她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正在处于一种失重的状态,这种感觉甚至让她不知该不该呼吸。
尝试着睁开一只眼睛,然后在睁开另一只,毫无意外的她正悬浮于半空中,虽然在极短的时间内已经脑补了这一刻,但是当她睁开双眼真真正正的直视这一幕的时候,她眼中惊讶和疑惑不无掩饰的从眼中透露出来。
“爽!”
酝酿了许久,当商子佩眼神恢复清明的那一刻,她满脸通红的从牙缝中挤出了这个字,还不由自主的晃了晃脑袋,就像坐了一次惊险刺激的过山车,她还未从恐惧中脱离又被另一种情绪占满,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她的兴奋却是什么也阻挡不住的。
可是只是现在问题来了。
她现在该怎么着地?
“啪嗒!”
就在商子佩扑腾着她自以为是大长腿打算触碰地面的时候,在夜中一颗透着清凉蓝的珠子掉落在了地上,骨碌碌的滚了一会这才停下,可商子佩才刚刚下意识的转头,还没有看上一眼,那无形中托举她的力量似乎猛然间就被抽离了,她也无征兆的直接着陆,来了一个狼狈至极的狗啃泥,又由于胸部猛地被挤压,就本能的扯着嗓子死命的咳嗽了起来。
痛苦的翻了一个身,吐出嘴中的树叶,坐起身子用手轻轻的搂着胸口,苦着个脸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去,一点准备都没有。”
余光瞥见那颗闪着奇异幽光珠子的圆球,商子佩目光不由加入了几分探究的意味,自己是在它掉落的时候才失去重心的,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关联呢?商子佩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捂着胸口,踌躇之下便还是先捡起了那颗珠子,这才想起这是在那墓中尸体口中取出的物件,当时只想着喜欢,但是现在想来既然那么大阵仗的墓室,这具尸体的身体妥妥的位高权重,那这颗东西就真的只是那么简单吗?
忍痛站了起来,将这颗珠子小心翼翼的放进了有些破损口袋,看着自己身上被树枝划烂的衣服,不禁开始暗笑自己好运,宽慰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同时,又在心里暗暗的为自己中二的性子画个一个圈,总是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和别人还是有不同的,许是这几天的奇遇又将她骨子中的中二给激发出来了,但她可不信再来几次她还会不会和现在一样安然无恙的站起来。
扶着山的棱角,沿着石壁打算到再次前往山的通道口处,太阳已经末了,此时的森林静的只剩下狼嚎了,虽然不怕这东西,但是本能的心底还是有些发怵,她的神经始终不敢崩开。
可是半路那属于铠甲蝎的符印又回到她的脑海,脚步一滞,但很快便又迈开了步子继续走,铠甲蝎还活着,要么就是那三头蛇死了,要么就是跑了,不过她更相信前一种,因为铠甲蝎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会放过自己敌人的萌宠,属于它的尊严不允许。
当到达山的入口处时,喘了口气这才上了山,她与似乎等了许久的白虞妃等人在山腰的山洞口处碰了面,此时的现场已经一片狼藉,明显是经受了一阵激烈的打斗,看着他们心中难免不由的吐槽,效率这么慢,就算三头蛇只是单纯的想要玩她,那也早就被玩死了,还等你们来支援?花都榭了!
啊!心好累啊……
冷风一吹,商子佩配合的打了一个冷颤,但冷颤还没有打完便被一阵温暖给包裹住,白虞妃迎面脱下自己的外套包住了此时几乎衣不裹体的商子佩,还细心帮她拢了拢,她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又抬头看了看带着随时随刻带着笑容人,而白虞妃只是笑着却什么也没有说。
商子执松了一口气,来着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道:“啊,吓死我,还好你没事,上来就看到这一幕,又不见你人,可把我吓死,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欧阳清秀垂着眸子,赞同的点了点头,附和道:“是啊是啊。”
“我们都已经商量要不要先走了。”
白可欣说话依旧刻薄,被欧阳清秀小心的捅了一下她这才沉思了一下说:“但是……谢谢你,我欠你一次,你这朋友我交定了。”
白可欣说出这一句话时十分的挣扎,她的民族血脉自豪感不允许她对这个低劣民族甚至还是一个旁支说谢谢,上一次说她言不由衷,但是这一次她却是说的真心实意,双眼也毫不躲避的看着她,目光灼灼,因为她知道了在所有人都要放弃她的时候也正是她绝望却依稀带着希望的时候,是这个女孩,是她给自己在一次生的机会,即便是她抱有目的。
当她带着这一对人马与食人族狭路相逢的时候,她心中挂念的却是商子佩,当姗姗来迟看到月光下一片狼藉无生气的景象时,她心中更是说不出的乱,当凌云用冰冷的语气说她已经死了计划先走,她第一个便接受不了,她白可欣从小到大就没有亏欠过谁,也不想就这样带着愧疚亏欠一辈子。
“你这大小姐还会谢人呢?真是难得。”
商子佩还是依旧嘴角,眼珠一转,然后装作扫视一样望了一下四周,像是随口一问似的问道:“那只大虫已经被你们解决了?”
欧阳清秀一愣,讷讷的开口道:“不是你解决的吗?”
“我哪里有那本事啊……”
商子佩讪讪一笑,对于欧阳清秀这个神助攻出奇的满意,暗暗点头的同时,又装作疑惑的将自己来时编好的故事讲了一遍:“难道不是你们解决的吗?我……掉悬崖下面去了,命大挂在树枝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