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残破,连年战乱,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不管是麾下的士卒也好,手里的财帛也好,府库里的辎重也好,都不会凭空变出来。
这些东西,有两种方法可以得到,第一个是找一块安全的地盘,在那里修生养息。招募民众从军,训练精锐,以一地之物供养一军,以待时机。”
刘益守这话有点废,却也是金玉良言,只是有太多人说,所以并不显得奇特罢了。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是这么打算的。
“但是呢,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咱们靠自己辛辛苦苦的种地,那是发展不起来的,所以,应该怎么办呢?”
“去抢?”
站在府衙靠后位置的彭乐喃喃自语的问道。
要发横财,当然要靠抢。但是,抢劫也是个技术活,抢谁,怎么抢,怎么善后,这些都不是鲁莽之辈可以搞定的。
“可不就是去抢么。但是,咱们不能把自己的名声弄臭了,不能去抢辛辛苦苦劳作的百姓嘴里那点东西。既然梁国的萧氏很有钱,那咱们就要往南面走,不能再往北回去了,这个道理,你都明白么?”
绕了一大圈,总算是进入正题了!
只不过还有个大问题,梁国平稳发展了好几十年了,现在北伐军都在魏国为所欲为,难道你以为人家都是泥巴捏的?
“主公说得不错!我们下一步就是要南下!只是泰山羊氏的羊侃……”
如果要南下,泰山羊氏是绕不过去的坎。南下的话,兖州是必经之路,先到兖州,解除羊侃的围困后,再借着追击的名义,继续南下到任城(山东济宁),再到彭城。
等到了彭城,路就宽了,到时候想走哪里都可以。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羊侃麾下那几万精兵,都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不稳定因素。
“那咱们就去泰安嘛!”刘益守满不在乎的说道!
在场众人大惊,为什么要去泰安啊!这实在是有点看不懂啊!
如果按照正常的行军路线,他们现在应该先往西走到东平郡,然后再沿着济水到任城,并以任城为大本营,攻打正在围攻兖州的羊侃军。
但是现在要去泰安……怎么去呢?被历城以南的一系列山脉挡了路啊!而且去泰安能做什么呢?这座城池就在泰山脚下,刘益守前世的时候还是个旅游城市。
泰安在历城的正北面,而且彼此间还隔着山。哪怕刘益守前世,济南到泰安也只有一东一西两条高速主干道!
以那边为据点,似乎不是个好主意!
“主公,我们去泰安,能得到什么呢?”
杨愔有些不安的问道,毕竟,之前那个羊氏一族的人,就是从泰安而来找他打听刘益守是什么想法的。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咱们去泰安,除了登泰山,还能做什么呢?”
刘益守卖了个关子,微笑着对众人说道。
……
“你是……”
看着眼前很是眼生的阳休之,元子攸有些莫名其妙,他还以为刘益守麾下那些人,至少眼熟是可以做到的,没想到居然派了个新人过来,还这么年轻!
“在下阳休之,见过天子。”
阳休之不卑不亢的给元子攸行了一礼,态度显得有些冷漠。不过元子攸对此毫不在意,他要的不是臣子对他热情,而是跟他说话的人,要够分量!
只要能平掉魏国的内乱,元子攸可以把自己的脸送给刘益守打,左脸打肿了换一边继续!
“刘都督……北海王这次,果真是打败了邢杲,还将其活捉了?”
元子攸兴奋的当着阳休之面拆开竹筒,一目十行的看完战报,随即哈哈大笑道:“好!好!好!”
他连说了三个好,阳休之也只是淡然的对他拱手行了一礼,无喜无悲,似乎这一切是理所当然的。
“都督说,他不要赏赐,只要战场上的临机之权。如今羊侃麾下精锐仍然有数万,都督打算南下兖州,与羊侃决战。
羊侃有可能南逃,我军定然会追击,这就希望地方上不要掣肘,多有不便可能贻误战机。”
阳休之说得好听,其实把话翻译过来,那就跟尔朱荣别无二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