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中脸皮薄的,已被说的面红耳赤,论起功绩,花千离能征善战,为北凉开疆扩土,已可与开国功臣相匹敌,是他们这些在朝中养尊处优的文官,不能比的,也更没有资格去抨击她的。
”纪皇后,就算如此,她当年假死投靠东秦,助东秦对付北凉,制造无数惨案,便是通敌叛国之罪,这样的女人,怎还有资格让我北凉百姓对她歌功颂德,她的儿子又怎能再统治我北凉江山?”
“当年花千离被人所诬,整个将军府都被诛杀殆尽,她幸得老天垂怜逃过一劫,被东秦的老战王从墓地之中挖出救醒,老战王对她有救命之恩,而北凉却对她有忘恩负义之仇,如此,若是各位的大臣,应当如何选择?再则,花千离所杀的北凉朝臣,都是参与当年盟杯一案的漏网之鱼,冤有头债有主,他们当年作恶,枉顾将军府上百条人命,是死有余辜,花千离就算有天大的罪,仅仅她的战功与北凉对她的辜负,便可以抵消。”她说着,顿了顿,又掷地有声说道:“皇上是花千离之子,有这样一个母亲,这不是耻辱,而是荣耀。”
“皇后说的如此圆满,可天下百姓倒不是如此想,如今这事传到了民间,只怕到时候百姓闹起来……”
“大人是官,不是百姓,怎知百姓如何想?”,身在朝中,一切以利益和礼制为出发点,可民间百姓却不同,他们看得到的只是现世安稳,不管花千离手段残忍地杀了多少人,她并没有对普通的百姓动手,而百姓记得是,就只有她为北凉带来的几十年太平安稳。
而她是女子这一点,也更让人钦佩。
连普通百姓都能看淡的事,这些学富五车的臣子,却被利益和迂腐的制蒙蔽了双眼。
滕宣登基,不动声色便剥夺了世家大族诸多的特权,而庶民的崛起让他们仿若看到了自身灭亡的前兆,若是滕宣退位,太子登基,不过是一个四岁的孩子,还不是任由他们这些老臣子搓圆搓扁?
这些老臣,一心只有家族利益,将国家安危弃之不顾,真是枉读圣贤书了。
“若是刮起一点的小风小浪就让北凉经不起打击轻易易主,北凉还有什么底蕴去称霸九州?不过是让人世人笑话而已,北凉自以为的固若金汤的朝堂,也不过是一堆不堪一击的浆糊,各位大人还是好好拿捏拿捏,想清楚了再进宫来闹,皇上虽是养病宫中,但并不是聋子瞎子。”
还有大臣忍不住想出口反驳纪舒宁,纪舒宁已不耐烦说道:“各位大人有兴趣在这里对皇家的家事品头论足,不如想想西魏北凉的大战,不如多替天下黎民百姓想想,如此才不愧对头上的这顶乌纱帽才是——”
说完,她已经拂袖走进了偏殿,留下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北凉大臣们在英武殿面面相觑。
“姑娘……”,画心迎了上来,神色匆忙,“修文殿走水了……”
纪舒宁脸色大变,早已不顾形象朝修文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