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舒宁暗暗握了握拳头,燕绥被绑着,面无表情地立在一边,他除了衣衫有些凌乱,身上可是一点伤都没有。
纪舒宁心中又忍不住小得意了一下,她儿子,可不是个善茬,能让他受伤的人,只怕还未出生,哼——
她正准备开口驳晋王几句话,不管怎样也不能让燕绥的名声被这晋王抹黑了。
一位太傅却双手插在袖口里,事不关己地说了一句:“北凉虽是崇尚文治,却以武立国,当今皇上更是骁勇善战的九州名将,小殿下此举,当真是有大将之风,若我北凉的男儿都如殿下这般,纵横九州便是指日可待。”
这一番话,夸了燕绥,又不动声色的讽刺了晋王世子是个软脚虾,八岁的半大孩子却被四岁的稚童打成这般,实在是有够丢脸的。
晋王狠狠地瞪了一眼说话的太傅,那太傅好像对殿中的那雕龙圆柱极有兴趣,和另外一位太傅饶有兴致地讨论起来。
“让本王见皇上,本王定要参你一本——”
“如今皇上身染重病,晋王为了这一点小事就来叨扰皇上,只怕不是为臣之道吧?”
“皇上身染重病?两月前我等还见皇上龙体威武,怎么这才不过几日,皇上就染病了,还整整两个月丝毫不见好转?”,晋王咄咄逼人地质问,“只怕是你和这奸相里应外合,为了篡夺大权幽禁了皇上,却度外谎称皇上重病——”
“皇上是真龙天子,计谋无双,若是能被我等轻易掌控,那容丞相为何不是皇帝却是丞相,那晋王你为何是晋王而不是北凉的君王?”,纪舒宁扬着笑反问晋王。
她嘴皮子功夫实在厉害,晋王一时竟找不出反驳她的话,反而是他说的越多,露出的破绽和得罪的人便越多。
“你少在巧言令色,我儿伤得这般重,休想本王会善罢甘休——”
“那依晋王殿下所言,应当如何?”
“本王的嫡长子如今奄奄一息,自然是要血债血偿。”
“晋王的意思,难不成是要杀了我儿子泄恨?”
“哼——”
纪舒宁凝着脸,“画心,拿剑来。”
画心的手一抖。
众人一惊,只以为纪舒宁真是要为了服众杀了燕绥,纷纷劝道,“皇后,不可啊,小殿下是我北凉未来的储君,伤不得啊……”
画心不敢将剑递给纪舒宁,纪舒宁的性子时深时浅的,她这会也不知道纪舒宁心里到底是作何感想。
纪舒宁从殿前侍卫腰上抽了一把刀,冷冷笑道:“原来还有人知道他是北凉未来的储君,我当众位都忘了了,不然何以敢动手绑着一国储君上殿?”
众人看向晋王,这不分缘由对就将还未被定罪的储君绑起来,若真要被皇帝知道,只怕这晋王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晋王自然知道其中利害,“本王一时气急了,这才有些失礼。”
“晋王殿下年岁也不小了,气急了便将纲常尊卑忘得一干二净,诚然,我儿燕绥不过是个四岁的稚童,若是气急了拳头冲动了些,也无可厚非。”
“你——”,晋王又被她说的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