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好!”照天应了一声,心事重重的回房准备东西。
照人找来她二哥两套衣裳,身上穿一套,包袱里放一套,与她大哥和两个仆从下了山,直奔渡口。
没等多久,乌连村的客船就从上游下来了,停靠在渡口上,乌老二认识照天,他咧着嘴喊道:“娃子,快上来,船就开了哩。”
照天拉着妹妹上了船又将她安顿好后,才转身去了船头,问乌老二昨儿下午可有一个女娃子坐了舯去县城,他又将玉眉的外形特征说了一遍。
乌老二想了会儿,道:“昨儿下午好像是有一个女娃子从你们村的渡口上船的,具体啥模样样我就不太记得了,想是应该去城里了,昨儿除了在你们村的渡口停过,中间都没靠过岸。”
照天道过谢,惊喜地回到船舱里坐在照人对面,低声道:“乌二叔说玉眉确实是昨儿下午去的县城。”
照人不意外,玉眉说要去县城,她不得哄自己的。她担心的是,要是玉眉遇到了流氓或人牙子咋办,她这时才后怕起来,不住地责怪自己。
照天见妹妹不说话,以为她在怪自个先前说话冲她,他心下愧疚地说道:“照儿,大哥只是一时情急,莫生大哥的气好么?”
照人摇摇头,我没往心里去,我只是担心玉眉。”
两人一路无言的静坐着,直到船开到了县城。
兄妹俩前脚一走,玉眉娘就来家里问玉眉的事了,想是哭了一夜,眼睛都肿了。
章氏请她进屋里坐,她嘶哑着声音道:“不坐了,我只是来问问玉眉有没在你家,昨儿吃午饭就不见了,咱家以为她上你家来了,谁晓得等到深夜都没回来,我跟她爹哥哥嫂子将整个村里都问了一遍都说没见到,所以今儿一大早就来问问。”
章氏心里忧含糊道:“我昨晚也听说了,玉眉没在我家哩,要是在我家,我还不去你家传个话。”
玉眉娘见最后一线希望也破灭了,她当即哭了起来,“唉,这可如何是好哩。”
章氏好言安抚道:“莫要担心哩,玉眉是个懂事灵活的娃子,不得有事的!”
她心里虽然过意不去,但也并未说明,说了又有啥用?让村里人去城里寻么?如今就快要割稻了,村里喜事又多,谁有那个功夫?就沈丘桂家去寻,往返住店吃饭的费用也耗不起。要说也得等两个娃儿将人寻到再说,她心里直觉两个娃儿定能寻到玉眉的。
这下青山岭村可热闹翻天了,先有玉屏的事,再有小英的事,如今又有玉眉的事,传得沸沸扬扬的,极其难听。沈丘桂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原本就皱纹横生的脸,如今更显瘦削憔悴,脾气却是越来越大,天天将一屋子人骂得贴上墙壁。
事情并没有照人想的那般容易,兄妹俩和两个仆从在县城里分头寻找,一家家客栈商铺绣纺的问,晚上才回客栈汇合,寻了两日却毫无消息。
这样不行哩,比大海捞针还难,照人寻思道,得想个法子才行,还有,就算找到了玉眉就能保证她往后安全无虞吗?一个女娃家只身在外,若受了委屈或是欺凌,那要咋办?
她在街道上慢慢走着,见有与玉眉身形相似的背影便满怀希冀的上前看一眼,或是见了大户人家的府邸或绣纺就问下门卫,府上可有先进的丫头或绣娘。
太阳西下,夜幕升起,她才拖着两条酸痛的腿回到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