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让老人家久等,君樊,我去去就来。”
古骜抬腿就往会客厅走,虞君樊却在身后道:“等等!”说着他缓缓地几步走上前,伸手到古骜胸前,理了理古骜适才解开披风时,略起褶皱的领口:“……那我回房里等你。”
“嗯。”古骜点了点头,虞君樊转身离去,古骜走到田柏身边:“田兄,请!”说着古骜就迈开步子向前走去。
“汉王……汉王!”田柏好不容易才摆动着胖胖的身躯,赶上了古骜,他侧头向古骜望去,见古骜面色不愉,不由得有些憋屈又有些暗含怒气地道:“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我还要问你怎么回事呢。”
说话间,两人已穿过了回廊,一步跨入内堂,古骜看见一个坐在座位上的半老妇人站了起来,对自己笑着,道:“哎哟,这不是汉王嘛。”
看着有些面善,古骜仔细一思索这才忆起,她就是当日在出龙山下,篝火给自己庆祝脱离监牢时,站在田老爷身侧的那位妇人。
古骜笑了笑,迎上去:“恕招待不周。我听田兄说,我娘有话托您传给我?”
辛夫人从未这么近着看见古骜,忙退了几步,上上下下地把古骜仔细打量了一番,心中感叹道:“我女儿得了这么一个气度不凡的俊郎君,就是做小妻也使得。”见古骜相问,忙道:“亲家母说,你一个人孤身在外……”
话未说完,忽然有人来报道:“报!汉王,古将军求见。”
古骜侧头道:“说我有事,让他在书房等着。”
那报信者又道:“古将军说事出紧急!一定要立即见汉王!”
古骜以为是军情有变,忙道:“那快请他进来。”言罢古骜对辛夫人、田柏道:“我先去见古谦,今天也晚了,明日我去别馆拜访,以为赔罪,如何?”
辛夫人忙道:“……二狗……啊,古谦那小子,就是我家内侄子,小时候看着长大的,不妨事,老身就在这儿等着就是。”
古骜不知古谦为何忽然半夜叩府,也来不及安抚田家母子,只点了点头。心念电转……是发生了什么事,今夜本该当值在城门守城的古谦忽然来了呢?十三部按说已经没有实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纠集人马再攻、戎公主耽于享乐……难道是右贤王突袭渔阳?
不会呀……右贤王此来路程超过一日,不可能没有人来报……
难道是上京?
如果是上京的话……
正在古骜思考的时候,只见古谦一身戎装,低着头匆匆走到古骜身前,忽然撩甲,扑通一声,直直地朝着古骜跪下了。
古骜伸手扶他:“……你这是做什么?出什么事了?”
古谦跪在地上纹丝不动,他咬了咬牙,抬头看着古骜。古骜只见古谦眼中有血丝,还赤红着,不禁又问了一句:“……怎么回事?你说,我不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