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夏连忙点头,看他脸色发白,她摸了摸他的俊脸,柔声道:“好,你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容君烈哪里肯睡,他强撑着精神,非得要到了民政局,把那两个红本子拿到手里不可。叶初夏给李方涵打了电话,到民政局外面时,李方涵已经等在外面了,看到他们从计程车里出来,他连忙迎上去,“总经理,你还好吧?”
这是他这辈子见过最任性的男人,也是他见过最深情的男人,哪天登记结婚不可以?偏偏等不及就要今天。
容君烈见他们俩都把他当病人看,很不高兴,臭着脸道:“我好得很,要不要我跳给你看?”
李方涵连忙摇头,叶初夏想笑他,怕他脸面挂不住,真的跳给他们看,只好说:“嗯,你好得很,走,我们进去吧。”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见到这对伤残人士,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早上他让同事帮他顶班,他被李方涵急急的请去,然后让容君烈轰出来,结果没过几小时,这两人又巴巴的跑来。
“容总,让您亲自跑一趟,实在对不住,您要有吩咐,说一声,我去医院找您,怎敢劳您大驾呀?”
容君烈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让李方涵将两人的证件交给工作人员,工作人员翻着看了看,然后说:“怎么没你们的合照?结婚证上面需要你们的合照,否则办不了。”
容君烈撑到这里来,已经很辛苦了,结果工作人员还发难,他刚要生气,叶初夏连忙道:“确实是我们疏忽了,方涵,刚才我们来时看到前面500米处有一家照相馆,你去请他们过来帮我们照好不好?”
李方涵连忙出去了,没一会儿,他就请来了照相馆的摄影师,摄影师拿了一块红布将他们身后的墙遮住,然后开始调整他俩的姿势,“新郎靠近新娘一点,对对对,新郎头低一点,表情开心一点,幸福一点,对,就是这样,新娘不要眨眼睛,笑一下,茄子。”
照片里,容君烈从来没这么逊过,他穿着蓝色的病人服,脖子上戴着颈托,与叶初夏并肩坐着,他嘴角咧得大大的,而坐在他旁边的叶初夏,眼里却有泪光在闪烁。
工作人员将已填好的资料递到两人面前,要他们互相在上面签字,又将照片贴在结婚证上,盖钢印,让两人签字,将大红本子递到两人面前,工作人员终于不再摆着一张黑脸,祝福道:“两位新婚快乐!”
李方涵也连忙祝福他们。
直到坐在车里,叶初夏还在抱怨合照把她的脸照圆了,容君烈拥着她,满足的道:“老婆,你是我的老婆了。”
他们领这个证真是一波三折,现在总算拿到手里了,容君烈心满意足,见她一直盯着剩下的两张照片,他抢过去,顺手放进了病服口袋里,“别看了,照片有我这个帅帅的老公好看吗?”
叶初夏一脸幸福,偎进他怀里,“好看,真人照片都好看。”
前方开车的李方涵,顿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送容君烈回病房,叶初夏被医生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容君烈躺床上装死,见死不救。医生数落着:“现在是什么时期,他的颈椎两度受损,不能轻易移动,你们倒好,偷偷摸摸跑出医院,是想三度四度受损,还是想彻底变成一个什么也不记得的白痴?什么事情有身体重要,啊?”
“我们知错了。”叶初夏小小声的回答,偷便瞅了一眼床上的容君烈,他正躲在被子里对她挤眉弄眼。她气得不行,任性的是他,为什么挨骂的是她呀?
也许是看到容君烈没有大碍,也许是看她态度端正,医生又念了她几句,这才放过她,让她好好观察容君烈的反应,这才步出病房。
叶初夏看到医生走出去,气得牙痒痒,要不是看在他是伤患的份上,她真想冲过去揍他。结果当她走过去时,看到他正喜滋滋的抱着大红本子看,她的心一下子就柔软下来,她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硬梆梆的胸膛,“你啊,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