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纪点头,作请状。
“冀某虽闭关多时,可自问对长留的掌控也算得力,老大人,是从何处知晓冀某人的踪迹的?”
冀龙山缓缓吐气。
他的出关,下山,并没有几人知道。
可徐文纪,却好似早知道自己会去哪里,不但自己寻上门来,还调来了赵青川等人。
若非他神通成就,或许就要被堵在福兴街了。
“来青州之前,我就曾研究过你的生平。你出身贫寒,可无论文武,都有不俗成就。
不提半路出家就能踏足一州顶尖的武道,甚至你的文路不畅,多也是不懂迎合,并非才学不足。
如你这般人,不发则以,一发必要惊天动地。你要给我下战书,那自然,青州是首选。”
徐文纪似也没什么隐瞒:
“故地重游,人之天性,这并不难猜。”
“仅仅是猜测?”
冀龙山微微拧眉,大为不信。
但见徐文纪神色坦荡,又有些惊疑不定,但他没有再度确认,转而问道:
“第二问,老大人所说的‘小玩意’,到底是什么?”
这一问,冀龙山漫不经心。
而一旁的丘斩鱼等人却是面色一变,纷纷出言阻止,赵青川更是鼓起余力,低喝一声:
“老大人切莫上当!”
身处敌对,还要问人杀手锏。
冀龙山问的漫不经心,似乎笃定不会得到回答,却不想徐文纪回答的十分之坦然:
“你说那张黄纸?它来自当朝礼部尚书‘秦飞白’,依着他的说法,这叫做折纸成兵。”
秦飞白。
折纸成兵?
冀龙山眯起双眼,判断真假。
丘斩鱼却是忍不住了:“大人,岂可告诉他?!”
“总归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有什么说不得的?”
徐文纪摆摆手。
他的声音并不大,丘斩鱼等人听着,却不由的心中没了躁动,神色平复下来。
“自秦至今,三千年里,道果时有出现,可遍数历朝历代,或许也及不上本朝出现的道果来得多……”
深深的看了一眼冀龙山,徐文纪面沉如水:
“天人相冲,这或许是法理崩坏的原因之一……”
“老大人危言耸听了。法理的崩坏有千万原因,在于张明无道,衮衮诸公无能,世家门阀弄权,地主豪强欺压民众……”
冀龙山哂笑一声,有着失望与嘲讽:
“想不到,到了此时,您还在为张明,为这朝廷开脱。将帝王将相之无能,推脱于天人相冲,岂非可笑至极?!”
天人相冲,这个说法,不是此时才有,这个说法,最早可追溯到秦亡、汉初之时。
不知是谁人提出,可却流传甚广,后世历朝历代都有人提及。
在他们的口中,王朝的兴亡,与天地有关,每每国之将亡,必有妖孽横行,而所谓妖孽,就来自于道果。
在不少朝代,神通,又被贬斥为妖术,一经发现,人人得而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