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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如风把他们银行存折里的钱都取了出来，分放在两个信封里，他和夏如画一人带一个，他怕万一途中走散了，夏如画没有钱支持不下去。他考虑得远比夏如画多，而且面面俱到地想尽一切坏的可能，而这其中最让他忐忑的，就是程豪。程豪给他的手机他一直没有开，而东歌的人也没来找过他。魏如风万分希望程豪暂时没想起他来，可是又总隐隐地觉得不对劲。他不敢消失得那么干脆，一直和滨哥打电话联系着，探探东歌那边的情况。临出发前一天，夏如画让他下楼买手电筒的备用电池，他顺道转了个弯，去公用电话亭给滨哥打电话，做最后的确认。滨哥的语气很平常，问了问他身体的情况，魏如风小心地答：&ldo;还要换药，就觉得身上没力气，要是有事我就回去，没事我就多歇两天。&rdo;&ldo;没什么事，你踏实养着吧。下次大家，别跟人家那么玩命。&rdo;滨哥说。&ldo;要不是黄毛说我姐，我才懒得动他们呢！&rdo;魏如风冷哼一声说，&ldo;你们最近没去码头接货啊？&rdo;&ldo;没有，程总最近没船进来，他这些天都没来东歌，去外地开会了。哦，对了，程秀秀明天的飞机，她要去美国，你不送送去？&rdo;滨哥问。魏如风听到程秀秀的消息，愣了愣说：&ldo;嗯，我给她打电话吧。&rdo;&ldo;她就在这呢，我叫她过来接吧。&rdo;滨哥大声喊着程秀秀的名字，没一会儿，程秀秀的声音就传了出来。&ldo;我，我一直在等你电话呢！&rdo;她有些微微地喘，好像是急跑过来的，魏如风轻叹了口气说：&ldo;这不是打了吗？&rdo;&ldo;我以为你忘了……我都差点去你家找你了。&rdo;程秀秀哽咽着说，&ldo;美国的签证不好办，我没想到会这么快……&rdo;&ldo;几点的飞机？&rdo;&ldo;六点钟，你来东歌吧，钟叔开车送我们去。&rdo;&ldo;好。&rdo;&ldo;如风，你会来吧？&rdo;程秀秀一向跋扈的语气在这时却充满了恳求的意味，魏如风顿了顿说：&ldo;嗯。&rdo;&ldo;那我等你！&rdo;程秀秀高兴地说。魏如风挂了电话，从公用电话亭走出来。他站在楼下，看着楼上他们房间的灯光，点了一支烟。他不会去送程秀秀了，明天晚上九点，他和夏如画将坐&ldo;天河号&rdo;轮船离开海平。他不可能在这个紧要关头离开夏如画，对程秀秀，他只能辜负。魏如风深吸了一大口，扔掉烟头一脚踩灭，他手里颠着电池，向楼门口走去。就在他差一步进入单元门的时候，楼门的阴影处闪出了一个人。魏如风的手停在半空，电池掉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老钟弯腰捡起来，笑呵呵地说：&ldo;如风，跟我回趟东歌吧。&rdo;5不会太久魏如风跟着老钟上了车，车上还有两个眼生的人，魏如风坐在后座，被他们夹在中间。路上他不动声色地问：&ldo;钟叔，这么晚怎么来我这儿了，晚上要接货？&rdo;&ldo;程总找你。&rdo;老钟简单地回答。魏如风没再吭声，滨哥刚跟他说程豪不在海平，现在老钟却说程豪找他，虽然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可以肯定，一定有哪里出了问题。魏如风看着窗外，额上除了一层薄汗。老钟领着魏如风直接上楼去程豪的办公室，进门前魏如风暗暗吸了口气，他握住门把，往里推开，然而让他惊讶的是，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程豪并没出现。魏如风不解地看向老钟，老钟也不理他，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递给了他。魏如风接过电话，程豪徐缓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ldo;如风，休息的怎么样啊？伤好了吗？&rdo;&ldo;还成。&rdo;魏如风冷静地说。&ldo;那就好，明天晚上你没什么事吧？我有东西要进来，你去接一下。&rdo;&ldo;唔。&rdo;&ldo;让老钟把那张纸给你。&rdo;程豪的语气并没有什么特别，魏如风以不变应万变，一个字都不多说。他看向老钟，老钟似笑非笑地把一张褶皱的纸条放在了他手里。看清那纸条的时候，魏如风的脸刷一下白了，那是从报纸里掉出来的写着叶向荣电话的纸条，是夏如画与叶向荣联系的铁证，他不知道怎么竟然会在老钟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