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沉到阴暗无光的深海海底,巨大的压力和窒息感让雷恩憋得脸色通红,四肢百骸本能的吸收魔核里的力量,阴暗的气息深入骨髓,有种活生生的东西爬进体内的感觉。
等级开始涨动,雷恩眉间一喜,就那么片刻的功夫,他的等级从18级上升到19级!高兴的时间不长,很快,犹如潮水般涌来。
身体只有本能没有意识,雷恩完全失去对身体的掌控权,每一个角落都在拼命吸收影兽的阴暗力量,这股力量带有些许毁灭气息,雷恩的皮肤因为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冲击,开始发红发涨,一根根血管高高鼓起,体内的血液仿佛烧开了一样沸腾不止。
瞬间,雷恩的双眸赤红无比,狂怒技能启动,双倍的痛觉增幅!
——“啊!!!”
一声凄厉惨叫从喉咙中迸出来,雷恩痛苦的跌在地上打滚,血液仍在升温,一根根血管经受不了压力,逐渐像玻璃破碎一样。仔细观察的话能看到一丝丝缝隙,慢慢扩大,血溢出体外,转眼间雷恩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
“不、不行了!”雷恩连说话都说不清,一波又一波的疼痛刺激着神经,每一波的程度都强上几分,在这么下去他会陷入昏迷!
身体仿佛刻意和雷恩对着干,他越是痛苦,身体吸收的力量越多越快,当雷恩声音都没法发出的时候,指间、口鼻开始溢出鲜血。
然后是眼睛、耳朵!失血过多让他眼前发黑,氤氲在房间里的黑雾浓郁无比,这么一会雷恩竟然只吸收了不到五分之一。伴随着疼痛再一次升级,雷恩身子一挺,昏死过去。
有的时候,昏迷真的是一种幸福。不到三秒钟,雷恩又醒了,第一时间感受到的,就是痛!痛!无法形容剧烈的痛楚!眼角瞟了一下狂怒的技能条,已经涨幅到三分之二,天知道现在的痛觉是正常人的几倍。
“暗狗。。。暗狗!”雷恩发出野兽一样的嘶吼声,他藉此转移注意力,希望能分担到一些痛苦。
脑海中浮现同伴死去的一幕幕,马大头被暗狗嘲笑时自己的无力感,汉克不甘的死在台上,李狂毫不留情的羞辱,雷恩陡然吼叫一声,双目血红:“暗狗!!!”
或许这样起到了作用,雷恩忘记了时间的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疯狂的痛楚涌来,痛楚来自体内和体外,像是有人拿着小刀一点点割下皮肤,又像是在千百根锋锐的针吞进体内,细细的针尖扎穿舌头,刺破喉咙,穿入身体每一个角落,雷恩啊的惨叫一声,又一次昏死过去。
就这样循环往复,雷恩一次次的昏迷,然后被强烈的痛觉刺激的清醒,然后再次昏迷,再次清醒,有时雷恩都怀疑自己的生命为什么这么坚强,昏死过去还能醒过来。
地狱般的折磨永无止尽一样,雷恩大张着嘴呼呼喘着粗气,汗水和鲜血交织在一块发出难闻的气息,眼珠瞪得凸出眼眶,如果不是还有呼吸,和死人没什么两样。
当再一次的昏迷来临时,雷恩用尽所有力气看了一眼属性面板:21级。
不行,不够,还不够!想要和李狂抗衡,至少也要26级往上!他与李狂存在战斗技巧上的差距,想要弥补只能从等级上面。
他发了疯一样在心中嘶喊着:吸收力量吧,尽情吸收,不用管我的死活!
当满屋氤氲雾气少掉三分之一的时候,雷恩的身体达到了饱和。现在他的等级是23级。雷恩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看了一眼等级,疯狂的道:“还不够啊!继续,继续!”
的确23级的实力比之前强了很多,可是面对李狂仍然没有一点胜算。全身上下每一个角落细胞都在呻吟着,如果继续下去雷恩很有可能爆体死掉,变成一滩血肉。
雷恩明白了这个事实后,眼神决然,抓紧旁边的太刀,对准心脏部位,狠狠插下!
这里有一枚久久沉寂的金色枫叶,雷恩知道这玩意对力量的渴求度可比他本身强多了,雷恩心中呐喊着,嘶吼着:如果不能战胜李狂早晚都是死,还不如今天在这里爆体而亡死的划算!
太刀轻松的刺进身体,冰冷的刀锋触摸心脏,那枚沉寂的枫叶突然活了过来,释放出一股金芒牢牢保护着心脏部位。雷恩歇斯底里的大笑,他应该是史上第一个拿刀子捅自己的心脏,来和身体谈判的。
“给我吸收力量,全部吸收掉!”
手上力气加大,太刀一分一毫的前进,金色枫叶仿佛是感觉到雷恩不可动摇的意志,传来一阵妥协的意识波动。
雷恩愣了一下,松开握着刀柄的手,接近着枫叶散发的光芒大炽,将他全身笼罩在内,它就像将军一样统帅了整个身体,对每一个部位下达命令。
下一瞬间,痛苦之潮仿佛从天降落的大海倾盆而下,雷恩发出一声凄厉之极的叫声,昏死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雷恩失去对时间的概念,脆弱的神经被痛苦冲击的断裂,然后金色枫叶用吸收掉的力量化成柔和光芒前去修补,破碎的血管、皮肤也在以缓慢但稳定的速度修补着,雷恩不用担心自己死去,只用默默承受痛苦。
人总归是有极限的,当雷恩濒临极限的时候,意识就会混乱,换句话说变成一个疯子。那是他和枫叶都不想看到的,所以每当雷恩处在崩溃的风口浪尖上时,枫叶就会询问他要不要停止吸收,每一次,雷恩都坚决的回答:“不!”
他渴望着变强,比任何都要渴望,要么变成死去亡鬼,要么成为顶天立地的强者!雷恩受够了无能为力的无助感,受够了任人羞辱摆布,强者的种子,早早就种在他的心底,现在这枚种子经过各种挫折的洗礼,疯狂不顾一切的茁壮成长,雷恩愿意为了变强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也无所谓!
抱着悍不畏死的坚持,雷恩的十指痛苦的弯曲插进地板中,身子蜷缩成一团,不断用额头锤击墙壁,然后直直的趴下,又一次昏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