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莫盛达面色一滞,心间不好的预感陡然放大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突然间肚子疼,就去跑了趟厕所,大概折腾了能有半个小时吧,出来的时候腿都有些软了,还担心今天开不了火车,叫大家等呢!”
难道开火车的另有其人?
“那车钥匙呢?你随身带吗?”
“要不了,这火车说白了就是个电瓶汽车,钥匙一般都挂在上面不拔下来的,客人最多就是在外面拍个照啥的,也不会乱弄,从来没出过岔子的,不会是……”
想到这儿,师傅有些后悔了起来,“到底是什么人丢了,孩子还是大人,不会出事吧?”
莫盛达眉心间的沟壑更深了,索性调出了监控画面摆到师傅跟前,“师傅你再看下,就是这趟火车,开车的人认识吗?”
师傅戴上老花镜一帧一帧地仔细辨认了半晌,一个劲儿地摇头,“带着帽子看不出脸啊,真的辨认不出来。”
莫盛达本也没报多大期望,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盯着尹寂夏不是一时半会儿了。
“下了班你们都在一起的吧,有发现什么异常吗?”他转而看向了穆青青。
穆青青凝眉沉思,路上光顾着和尹寂夏斗嘴,根本没在意外面。
“这个人形布偶我知道!”师傅的一句话又让莫盛达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
“这是我们这儿品牌童装店的,时不时就会来个人形布偶大游行,吸引人气呗。不过以前人形布偶从不坐火车的,怎么这回变了呢?”
“谢谢师傅,走,去童装店!”
以为找到了突破口,可从童装店出来,穆青青就跟霜打得茄子似的,半点没了神采。
“放心,他们暂时不会有事的。绑匪意图不明,那么费尽心机,好处还没捞着,不会这么快撕票的。”
莫盛达本意是想安慰穆青青,可听到“撕票”两个字,穆青青的心就像被生生撕裂,趴在莫盛达肩头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呜,是我不好,要是我和他们一起去,说不定就不会出事了!或者我就不该答应晚上出来,要是他们乖乖待在家里,也就不会给别人可乘之机了!”
穆青青越哭越伤心,觉得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恨不得要代替尹寂夏他们母子去受难才好。
莫盛达轻轻拍着她的脊背,面色阴沉,却还是要努力安慰,“不会有事的,弟妹那么好的人,不会出事的,好人该有好报。”
哭了半晌,穆青青抬起头,手背在脸颊上胡乱一抹,也顾不得眼泪鼻涕的,擦了一膀子,“莫大哥,你说夏夏该不会是得罪了生了人,结了仇吧!对了,中午的时候,我和她还在鸿远的餐厅里和别人干了一架呢!”
穆青青又把中午的事一五一十详细告诉了莫盛达,唯恐漏掉什么关键的信息。
被穆青青一提醒,莫盛达的思绪飞快运转了起来,想到的不是什么八卦,而是夏婉。
她劫持尹寂夏不成,又想开车把她撞死,那这次,会不会还是她捣的鬼呢?
只是夏婉又从哪里找来的这些帮凶呢?
整整一夜,穆青青都在坐立不安中度过,半点没敢合眼。
莫盛达也是盯着手机发愣,丝毫不敢松懈。
印着夏夏和然然照片的内部通告已经发了下去,对外,严查一切出城车辆,对内,也要悄悄暗访,留意可疑人员。
夏家那边,莫盛达旁敲侧击找夏芸了解过,真的不知道夏婉的行踪,家人也都急着在找。
真的是夏婉干的吗?如果不是,那这个绑匪,到底想要什么?
以为昨晚上就该有动静,可这个绑匪,还真沉的住气,一整个晚上都风平浪静。
他到底想干什么?难不成,是和警方拼智商比耐心,还是纯粹的戏耍愚弄?
按照以往的办案经验,时间拖得越长,对人质越不利,尹寂夏他们,会不会已经遇难了?
努力想做到客观理性,可摊上弟妹,想要真的置身事外,不掺杂半点个人情绪,也不过是理论上的空谈罢了。
思绪还在一片凌乱当中,突然大作的手机铃声吓了莫盛达一跳,一看,竟是司俊青。
他们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要不是上次尹寂夏被劫,怕是连点头之交也算不上。
当时留电话是为了办案沟通方便,可却从没想过,他真的会主动打电话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