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毒瘤有朝一日终会爆裂,到时候,又不知要祸害多少人,伤及多少心了。
夏芸凝眉沉思了好久,才又恭恭敬敬地开了口,“姐夫,不是我不愿配合,只是姐姐的朋友圈,我知道的,也就是那么几个,你都清楚的,至于其他还有谁,我是真的不知道了。”
夏芸带着十二万分的亏欠,总觉得对不住司俊青,“姐夫,对不起,不过你放心,只要家里有一丝半点姐姐的消息,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一杯咖啡的功夫,她已经跟他道了好几声“对不起”,倒一点不像夏家人强势彪悍的作风。
司俊青苦笑着,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
也不知是这黑咖味道不纯,还是心中的苦涩远胜过这咖啡,司俊青总觉得,今天的咖啡完全尝不出味儿来,和白开水似的寡淡至极。
在瓷杯下压了张粉色的大团结,司俊青起身大步离开了。
盯着逐渐远去的高大背影,那最后的光点消失在夏芸的掌心里,似乎还隐隐带着他俊朗的气息和熨帖的温度。
直到气息彻底散尽,温度完全逝去,夏芸才悻悻地收回了手,紧紧握拳,只剩酸涩悲戚。
如果当初,联姻的不是姐姐,而是她,她一定会好好地爱护这个男人,不让他经受这么多的风雨磨难,安安分分地替他守好这个家。
司俊青,错过了前半生,只希望后半生,你能回头看我一眼,哪怕只是匆匆一瞥,也就足矣。
今夜,注定难眠。
壹号皇庭里,尹翩然重又安然入睡,晋芸坐在客厅里,心突突地厉害。
火警解除,傅莫骞没了继续留下来的借口,不得不离开。
尹寂夏也回房间洗漱完毕,换上了居家的睡裙,正想最后检查一下门窗就休息,冷不丁瞥到沙发上闭目沉思的晋芸,吃了一惊。
“妈,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呢?”
“夏夏,你过来!”
晋芸牵住尹寂夏的手,让她在旁边紧挨着坐下,“你实话告诉我,今天,司医生说的,是怎么一回事?他什么时候救的你?纵火逃跑的疯女人是谁,又为什么要害你?”
当时,晋芸听说夏夏有危险,就想问个究竟,只是看傅莫骞和司俊青剑拔弩张,才没好开口。
现在,送走了傅莫骞,孩子也睡着了,晋芸只希望尹寂夏能实话实说,好让她帮着出出主意。
“妈,没什么大事,一场误会罢了,我会解决好的,放心!”
果不其然,尹寂夏还是打算自己扛。
从小到大,她都是这样,报喜不报忧,有什么都放在心里,唯恐给家里增添一丝半点负担,所以连怀孕生子这么大的事,都是瞒着晋芸自己偷偷解决。
晋芸从小培养她独立自强,是怕将来,不能照应她一辈子,叫她孤苦无依的时候也能自食其力,可没想到,却给孩子套上了枷锁,从此不再敞开心扉。
知道她不想说,再问也是枉然,晋芸重重地叹了口气,“哎,夏夏,我想回鹿港了,你要不要考虑带着孩子,跟我一起回去?”
“妈!”晋芸的请求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刚来樊城没几天,这怎么就要走,还要他们一起?
“在这儿住的不开心吗?”
揉了揉女儿的头顶,晋芸摇摇头不住地叹气,“妈也希望你能找个好归宿,只是这樊城,或许真不是我们母女该呆的地方,我只怕有朝一日,会后悔留在这儿啊!”
晋芸是过来人,在楼梯间看到女儿怪异的穿着,害羞的神色,就意识到之前发生了什么。
要不是突发火情,或许今晚,这诺大的壹号皇庭公寓里,就只剩她和然然这一老一少了吧。
女儿重获幸福,当妈的当然喜闻乐见,只是在樊城,她总害怕会遇见不该见到的人,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如今,又有司俊青的警示在耳,她绝不能让女儿再出意外了。
“怎么,舍不得他?”见女儿怔怔地出神,晋芸猜测,八成是因为傅莫骞。
“夏夏,如果他心里真的有你,就算你回了鹿港,他也会不离不弃。”
“妈!”被说中了心事,尹寂夏红着个脸,难得娇羞,可还是要死鸭子扁嘴,拒不认账,“你想哪儿去了,和他没关系!只是然然治病需要留下,我的工作也在这儿,总不能不管不顾地一走了之啊!给我点时间,行吗?”
晋芸笑笑,并不逼她,“那我先回去,你的事你自己做主。只是我不在,别光顾着工作和照顾然然,你自己的身体也要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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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家大宅里,司俊青正拿着手机挨个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