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赵将军无须客气。”清尘说着,同样举杯,“在下先干为敬。”
说罢,清尘便将杯中酒一口饮下,而后将被子倒过来,示意滴酒不剩。
“沐公子果然豪爽。”赵云说着,也学着清尘的样子,将手中的酒一干而尽。
清尘看着毫无防备的赵云,眼神中露出些许异样的神色,不由自主地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心中了然。
该来的,很快就要来了。
赵云或许是个聪明人,善于守城,可是不管怎么样,也抵不过有心人算计无心人,赵云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相信的医者,为他父亲治好了陈年旧疾的人,竟然是别有目的故意接近他的人。
如果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引狼入室,却不知还会不会选择救治自己的父亲。
夜色正浓,月光幽幽,铺洒在整个郎城中,守将府的下人们都十分安静,四周静地有些异样。酒过三巡,杯盏皆尽,赵云身为郎城守将,肩负一城安危,便没有再喝,倒是清尘一个人,自斟自饮,不亦乐乎。
就在清尘给自己倒酒的瞬间,街道上的更鼓敲响三下,三更已过。
她的嘴角泛起一抹莫测的笑意,而后不着痕迹地看向赵云,朝着他遥遥举杯,再次饮尽。
“报——启禀将军,大事不好,东营粮草失火,火势蔓延,难以控制,请将军火速派兵增援——”
“报——启禀将军,城北出现悍匪,疑是敌军细作,太守府遭窃,太守被绑架,请将军派兵速剿——”
“报——启禀将军,天星国先锋大将于涵领兵来犯,趁夜来袭,已经兵临城下,准备攻城——”
“报——”
……
不过是顷刻间,方才还谈笑风生的赵云便脸色大变,前一刻还寂静无声的太守府,此刻便已经被各处来的慌乱声音充斥,整个郎城,四面八方都有敌情,却是让赵云无论如何也没有料想到的。
“来人,调集所有人马兵分三路,扑灭粮仓大火,营救太守大人,围剿细作;南门守卫跟我迎敌!”赵云反应也快,立即起身,朝着外面朗声开口,霎时间便安排了任务。
“得令!”守将府的士兵闻言,领命而去,脚步匆匆,朝着外面跑着。
赵云见状,似乎忘记了自己还身在宴席之中,面色凝肃,大步朝着外面走去,看样子,应该是去换上铠甲,去南城门迎敌。
清尘看着赵云的背影,嘴角的笑意不减,而后缓缓开口:“赵老爷,依在下看,恐怕暂时要委屈您了。”
话音落下,清尘朝着怀瑾使了个眼色,却见怀瑾点点头,手中掏出一根银针,刺中了赵老爷的穴位,让他顿时身体僵硬,口不能言,只是诧异地看着清尘和怀瑾,眼中充满难以置信的神色。
“公子,接下来该怎么办?”怀瑾将赵老爷从椅子上扶起来,问着。
“让夜殇带赵老爷出去,你和握瑜随我去一趟西城门。”清尘说着,便和怀瑾两人一左一右,带着赵老爷朝着堂外走去。
此时的守将府已经混乱不已,所有的人来来往往,传达着各处的消息和命令,纷乱的脚步声在四周响起,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有多余的心思来管重病缠身的赵老爷,因为所有人都以为,沐公子和怀瑾姑娘会好好照顾他。
清尘和怀瑾带着赵老爷慢慢往守将府偏僻的地方走去,逐渐远离了来往的士兵,淡出了众人的视线,本就漆黑而且混乱的夜里,让人更加捉摸不透。
守将府的靠近后门的院墙不怎么高,三人正来到院墙下方,便见到一袭黑衣从天而降,从院墙外面翻身而入,落在清尘的面前,正是夜殇。
“公子,大功告成。”夜殇看见清尘,拱手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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