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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清引着照人几个在绣榻上坐下,她的贴身丫环绿茵端上了茶水和点心放在绣榻的几上就退出去了。一会子后又领来了一个丫环,两人一边站一个,手执扇子给她和照人她们扇着风。
碧清以手虚示了一下,笑道:“尝尝我家厨子做的点心。”转而又看向照人,关切地询问身子可好了些。
照人笑着道:“好了,不过是中暍,解了热休息两天就好了。”
碧清下了床榻走到琴座的椅子旁缓缓坐下,在手指上套上玳瑁特作的甲片,双手在琴弦上试了下音,甚觉好后,才抬起清眸看向照人:“照人,玉眉和圆圆,你们想听什么曲子?”眼神又一一转向玉眉和圆圆。
照人不知道这个朝代有些什么曲子,若是贸贸然说了一曲而池碧清又不会,那不是她闹笑话就是碧清尴尬。而玉眉和圆圆只懂唱些山歌,哪懂什么弹琴曲子的。
碧清见几人都在思索,也不搭话,很有耐心地等她们回答。
照人笑道:“碧清,就谈一首你喜欢的曲子吧。”
碧清轻柔的笑了笑,“我弹一曲出水莲吧!”
说完,右指连托前倚音起调润饰,接着琴音连贯倾出,如出水芙蓉,高雅明亮,柔美清丽,似不甚娇羞,又如水娴静。像极了碧清的性子,淡雅,娴静。
照人和玉眉圆圆都听得痴了。
一曲完毕,照人给了碧清极高的赞赏,玉眉和圆圆也赞叹不已。
照人一时手痒走到琴座前坐下,也不戴假甲,抚出一曲广陵散。曲调激昂高亢,又似意绝、悲志、叹息、长吁、伤感、悲愤。照人心神专注,与琴融合,仿佛身临战场,面对戈矛杀伐愤慨不屈。
池碧清惊呆了,小手捂着嘴怕惊叫出声。她从未听过如此意境高远的琴音,就连她的琴师也不如,想不到这乡野僻壤间有这等妙人。她一直都练不好这首曲子,想是因为自己性的原因,她的性子没有这曲子里那种豪迈奔放的感觉。她上前挽过照人的手,激动地问道:“照人,你的琴艺跟哪位琴师学的?如此精妙。”
玉眉也从不知道照人会弹琴,以前也没听她提起过更别说看她弹过了,她家连把琴都没有。心下疑惑,嘴里便问了出来:“照儿,我咋不晓得你会弹琴?”
照人心下暗暗叫苦,一时地情不自禁竟把马脚露出来了?可如何是好,总不能说是无师自通吧?这些女娃鬼精的很,会信她这一套?见三双眼睛或期待或狐疑地望着自己,她便胡诌了起来:“在我外婆家时跟一个表姐学的。”她不敢说姑姑家,外婆比姑姑住得远些,不容易拆穿。
碧清便跟照人说,一定要交识交识她的表姐。
照人想起古代常有女儿家跟男人私奔地故事,便说那个表姐是她娘的堂哥的表哥的女儿,那个表姐喜欢上了一个穷书生,她爹娘不同意,表姐就跟那个穷书生私奔了。如今两年了都没回来过,以后也不知道会不会回来,怕是难以介绍给她哩。
三个女娃听了心下骇然,眼睛睁得老大,这男女私奔被抓到可是要浸猪笼的,她家里人也面上蒙羞哩,好在她们村里从未出过这等丑事。
碧清也不管那交识知音的心事了,咬着唇喃喃道:“最好别回来,被抓到了可是没命活了。”
照人瞧着几个女娃的反应觉得很好玩,便问道:“若是你们喜欢上了一个男子,但爹娘不同意,你们会跟那名男子私奔么?”
碧清听了脸色都白了,赶紧捂上照人的嘴,把两个丫头叫了出去,才道:“照儿,这话不能乱说,被人家听去了可是了不得的事。”她不知自己也跟着玉眉唤照儿了,心里对照人亲近了许多。
照人轻轻拉下碧清的手握着,笑着:“碧清,我只是说着玩哩,不碍事的。”
碧清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度,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却迸出了一句让照人玉眉和圆圆差点惊掉下巴地话:“如果我喜欢一个男子,爹娘又不同意的话,我会跟他,私奔。”好容易挤出了最后两个字,她的脸瞬间就爆红了,像开水里烫过的虾子般。她不想自己今日竟一语成戳,演译了日后一段不寻常的人生。
玉眉心里想起了照天,如果爹娘不同意她和照天哥在一起,她哩,会怎样选择?不会的,不会的,照天哥那么好,爹娘肯定会同意的。心里有另一个声音响起:如果爹娘硬是不同意哩?她咬咬牙,我就跟照天哥走。遂抬起头一脸坚决地说:“如果我爹娘不同意的话,我就选择跟他走。”
照人听完两人的话愕然,她刚刚还在臆测这古代的女子想法保守,却没想到她们为了感情也会如此大胆奔放。感情的力量真有如此大吗?她茫然了。想起前世与丈夫在婚前那样浓情蜜意山盟海誓,她为他付出了一切不管不顾,最后却落得个什么下场?今生呢?今生还会如此选择吗?摇摇头,她眼中已恢复一片清明,脸上换上云淡风清地笑容。
圆圆比她们年岁小些,没经历过少女怀春的情事,她不爱听这样沉重的话题,那会压得她心头喘不过气来,嚷道:“不要说了哩,我心里怕怕的。”
碧清和玉眉也意识自己到刚刚的话不合俗成,皆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却并不为自己的决定后悔。
当下也没有弹琴的兴致了,碧清想起一事,神神秘秘地道:“我有东西送给你们。”说毕,一手提着裙裾跑到门口唤了院子里的绿茵提四个篮子送去后园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