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氏见了,心里又嫉又气。嫉的是,老夫人的那支步摇可比之前送她的东西好多了。气的是,老夫人出手的东西也比她的贵重,她的那只玉镯可是被比了下去。
老夫人便对秋漪说道:“秋漪呀,你还没吃过早饭吧。不如,就跟着我在屋子吃。”
白秋漪听了,赶紧说道:“谢老夫人厚爱,秋漪还是想回去照料墨染。”白秋漪这样一说,老夫人听了心里非常高兴。她对洪氏笑道:“看来,我却是没看错人,秋漪这孩子,我当真喜欢。”
老夫人又对秋漪道:“只是,你叫我一声‘老夫人’,我听着可是不高兴。你是我的孙媳妇,自然是和墨染一样,叫我一声奶奶。”
白秋漪听了,也就乖巧地叫了一声:“奶奶!”老夫人一听,心里更高兴了。
白秋漪回了房,一路就在沉思。方才,去了老夫人屋里一遭,她可是看出什么不妥来了。分明柳府的姨娘洪氏,和老夫人之间是面和心不和。这以后,自己夹在老夫人和洪氏之间,一定非常难做。
想想,白秋漪不禁叹气起来了。
白秋漪捧着盒子,一路沿着甬道走,进了墨染的房间。柳墨染的目光一直看着窗外,见她回来了,就笑问她:“这么快就回来了?”
白秋漪听了,点了点头,对柳墨染道:“是呀。奶奶和姨娘都送了我东西。奶奶还留我吃早饭,不过我婉言谢绝了。”
柳墨染也看到了白秋漪手里的盒子,就笑:“不错,我猜这里头的东西都是价值不菲的。”
白秋漪就道:“我猜也是。真正都太贵重了,我承受不起。”哪知,柳墨染听了,却是对白秋漪笑道:“你为什么不接受呢?先安心地呆几天便是。”
白秋漪听了这话,心里忽觉内疚了。
一时,小穗儿托了个盘子进了来,她将一碗莲子羹放在了桌子上,对白秋漪道:“少奶奶,您吃点羹汤吧。”白秋漪见那盘子里只有一碗羹,便对柳墨染道:“大少爷,您真的什么东西都不吃?”
柳墨染就道:“是呀,我只喝药。大夫说了,我只能喝药。”
小穗儿出去后,白秋漪便又对柳墨染道:“你真的不吃饭?你不吃饭,我猜你的病并不会好起来。”
“为什么?”
“因为没有力气呀。大夫说你不能吃饭,那你就吃一点试试,如果觉得身子果然不适应,你再将汤吐掉也不迟。”
白秋漪的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既然柳墨染还活着,那么自己就该司马当活马医,兴许会有奇迹出现。柳墨染听了白秋漪的话,心里就有些犹疑。
白秋漪就鼓励道:“大少爷,你试一试。我不会害你的。”柳墨染听了,想了一想,就对白秋漪道:“好,我听你的,纵然死了,我也不怪你。”白秋漪听了,心里欣喜。
她将羹汤端到床前,扶着柳墨染慢慢地坐起来。白秋漪一口一口地喂着柳墨染喝汤。一碗汤喝下去,柳墨染始终不发一言。白秋漪的心里,倒是有点紧张了。
“大少爷,您怎么样?”她焦急地问。万一柳墨染喝了汤真的死了呢?她将汤碗放下,看着柳墨染的脸。
柳墨染见了白秋漪如此紧张的模样,有意耍一耍他,他便对秋漪道:“我喝了这汤,心里似乎感觉不大好。我只觉得胸口闷。不过,你先给我的嘴边擦一擦。”
白秋漪听了,赶紧依言照做。“大少爷,您果然觉得不舒服么?”
白秋漪擦完了,柳墨染便告诉她:“不,秋漪,我很好。好几年没有吃饭了,我真觉得这碗汤,竟是如此美味。”柳墨染说着,便对着白秋漪一笑。
白秋漪见了,便将手抚了抚胸口,心里也不那么紧张了。她深深叹了一口气,方道:“大少爷,你说的是真的么?你真觉得没有不适,还觉得这汤好喝?”
柳墨染听了,肯定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