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烈,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不是我,你还会爱我吗?”她到底还是不安,问起话来小心翼翼的。
容君烈拥过她,“什么是你不是你?在我眼中,无论你是谁,你永远是你。”就是他寻觅了一生的真爱,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也许是不想让她骄傲,也许是因为自己还在别扭。
“可是我真的是我吗?”自从四年前景柏然将那份DNA交到她手里时,她就在问自己这个问题,问了四年,到如今也没有找到答案。
“傻瓜。”揉了揉她的发,容君烈轻斥道:“你就是你,谁也替代不了。”
他的话给了她一记强心针,她展颜一笑,犹如雨后初霁,炫目极了。容君烈心头一动,偏头又吻了吻她的唇,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心里有一个人时,即使两人相依偎什么也不做,心里也是满足的。良久,叶初夏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君烈,今晚我们去接小鱼儿回家吧。”
容君烈面色一喜,他已经有好些天没看到小鱼儿了。但随即想到一事,他眼底不易觉察地掠过一抹狠辣。到底还是到了重新洗牌的时候了。
说了一会儿话,叶初夏有些困,容君烈将她抱到休息室去,见她眉宇间都掩不住疲惫,他有些心疼。她高烧刚退,他就跟她冷战,她也很难过吧。
叶初夏被他轻柔地放进了软软的床铺里,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容君烈坐在旁边啼笑皆非,在她脸上亲了亲,又在她唇上亲了亲,他才转身出去,掩上门,他就听到他的手机在响。
走过去接起,是池渊来的电话,他的表情不由得凝重起来,刻意走到离休息室远一点的地方,他看着窗外街景,接通了池渊的电话。池渊叫苦不迭,“同学,你给我找的烂差事,我被我爹地追杀,现在要去Y市逃难了,你准备接收。”
容君烈还没来得及说话,池渊已经挂断,他瞪着手机半天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时隔20多年,他请他调查当年的事是有点难,更何况他父亲池城还是景柏然的好友,定是会护着他们的。
池渊越是查不出什么,就证明当年的事确实如母亲所说,是景柏然与莫镇南他们一手策划,逼死了外祖父,害死了前来调查真相的父亲。他拳头死死攥紧,良久又蓦然松开。
走回办公桌,他打开一个隐秘的邮箱,快速的写了一串英文,然后点击发送。发送完毕后,他扭头看向休息室,满目苍凉。
叶初夏睡了一个好觉,醒来时已经华灯初上,她揉了揉惺松睡眼,下床穿好鞋子,然后步出了休息室,容君烈还在电脑前奋战。叶初夏远远地看着他,他的侧脸在柔和缱绻的光线下显得特别迷人,令她移不开眼睛。
仿佛感觉到她的目光,容君烈转过脸来望着她,眼睛里有一抹光亮一闪而过,他丢下手中的文件,大步走过来,将她揽进怀里,柔声问:“睡得好吗?”
“嗯。”叶初夏点点头,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模样憨厚可爱,令他砰然心动,忍不住在她红唇上纠缠,直到彼此都气喘吁吁,他才松开她。
叶初夏水眸潋滟,不敢看他,目光在室内游走,触及墙上的古董钟时,她懊恼道:“天哪,我怎么一觉睡到现在了,你也不叫我,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去接小鱼儿回家吗?”
容君烈摊摊手,刚才他进去叫她,她睡得正香,咕哝一声,翻过身去继续睡,他不忍吵她,于是让她继续睡,“没事,我已经让李方涵备了厚礼,我们直接过去就行。”
叶初夏心急火燎,刚掏出电话想给莫相离打个电话,已经有电话打进来,“姐姐,你什么时候过来,小鱼儿望眼欲穿了,直催着我给你打电话。”
“我们马上就出发,一会儿就到,承欢,你帮我安抚一下他。”叶初夏往年带小鱼儿时,曾教导他信守承诺,她也努力做到了言传身教,然而回国之后,她被诸多事情困扰,已经将自己有一个儿子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景承欢满嘴应承,挂了电话后,与小鱼儿互击了一掌,一大一小高兴地“耶”了一声,莫相离正在帮着佣人准备碗筷,看到两人幼稚的行为,她摇了摇头。
两人赶到景家时,景承欢正带着两个孩子藏猫猫,小鱼儿跑得满头是汗,正躲在屋外的花园里。叶初夏与容君烈进来时,他一眼就看到了他们,伸着手老远的叫着“妈咪,爸爸,妈咪,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