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柏然都开口夸奖莫擎天了,叶初夏还能有什么话说?更何况当年她亲眼看见莫擎天对承欢的宠爱,想了想,她言简意赅道:“我觉得他为人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承欢喜欢。”
景柏然一愣,然后失笑。他本来是想借这个话题引到容君烈身上去的,但是被她这样一说,自己倒是没话可说了,他叹了一声,“囝囝,无论我们做什么,都只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你能理解我们作为父母的良苦用心吗?”
这句话说得叶初夏一头雾水,转念一想,又明白他在说什么。她连忙表态,恳切道:“爸,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希望你们不要干涉我的事,放手让我自由翱翔,我所需要的,不是事事为我想得周周到到的父母,而是能在我受伤时,给我一个避风港湾的父母。”
景柏然与莫相离相视一眼,一时竟也找不到反驳她的话,自找回她后,他们心里一直存着愧疚,想要从各方面去弥补她,可是突然发现,她什么也不需要,她往年生活得辛苦,但现在已经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板,钱她不需要。想要给她父爱母爱,想要给她关切,可是她更不需要。
叶家的父母对她的爱并不少,让她在一个富足的生活里长大,他们想要弥补她,竟是无孔而入。
莫相离有些不甘心,她想了想,道:“囝囝,我们并不是要干涉你,而是……”
“阿离,别说了,囝囝长大了,有自己的处事原则,我们景家的孩子都有一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固执,让她自己处理吧,诚如她所说,我们能够提供的,只是在她疲累受伤时给她一个避风港湾。”景柏然打断莫相离的话,儿孙自有儿孙福,无论他们如何操心,过了这一关,总还有下一关等着,倒不如放手让她成长。
“谢谢爸爸。”
客厅里沉默半晌,叶初夏虽与亲生父母相认了,但心里总还是有隔阂的。与他们相处,总亲近不了。话一说完,她就再也找不到话说。
景柏然看了看莫相离,再度开口道:“囝囝,你已经回景家了,我想找个时间举办个PARTY,告诉所有人你是我们景家遗落在外的孩子。”
叶初夏怔了怔,倘若公开举行了Party,她的身份就再也瞒不住了,容君烈一定会知道自己就是囝囝,可是她还没做好准备。念慈恩说过,当年白有凤将她扔掉,不仅仅是因为她病重,还另有隐情。
若然公开了自己的身份,她与容君烈之间,不知道又有多少风浪在等着他们。
“爸爸,这事能不能迟点再说,我……我想跟叶家爸妈商量一下,他们毕竟养育了我这么多年,我不想让他们难过。”叶初夏为难的说。
莫相离连忙道:“你放心,我们会先去谢过他们,然后征询他们的意见。再说我们只是认回你,也不是要让你跟他们从今往后都断绝关系。”
叶初夏到底还是不愿意太早公开自己的身份,然而她不知道,这场风暴,无论她如何躲,始终都躲不过。
回楼上时,在走廊里,她听到景承欢与莫擎天在激烈争吵,说争吵,其实也就景承欢在大吼大叫,莫擎天只是沉默地听着,并不回嘴。景承欢嚷嚷:“你妈就是嫌我给你生不出儿子,所以拼了命把天天打扮成男孩样子,我都说过了,她那么做,今后会影响孩子的性取向,为什么就是不听?”
“好,她对我就那么不满意,让她重新给你找个女人给你生儿子,我不玩了。”
“你说什么?”莫擎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危险,沉沉的,像是山雨欲来。
景承欢像是被震住了,她好半天才嚷嚷道:“我说我不玩了,你去找别的女人,爱咋咋滴。”
她话音未落,叶初夏听到“砰”一声闷响,像是什么着地的声音,她一急,想敲门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却听莫擎天沉声道:“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我怎么收拾你。”
叶初夏听了,更是着急了,以为莫擎天要对景承欢施家暴,连忙去扭门把,没想到门没自内反锁,她轻而易举地冲进去了,然后她呆住了,出口相劝的话也哽在喉咙口不上不下,难受得紧,“承欢,擎天,你们……”
眼前景象,施暴是施暴,可是根本就是少儿不宜。只见景承欢被莫擎天压在地上,她胸前的衣服被推高,莫擎天双手握住她的浑圆……,她尴尬地立在他们身后,憋得满脸通红,“对…对不起,我以为你们在打架,对不起,你们继续,继续……”说完她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