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一人从怀里掏出布包递给头领,打开可见一瓶药水并着一张人皮面具。
剩下那人则把男尸身上的衣物扒光,换上另一套光鲜的锦衣。
头领将刀放在火上烤,刀刃滚烫后,动手将男尸的面皮剥下来。
先前扛尸体的男子似是觉得恶心,偏过脑袋往后退了两步,踢倒了一张破旧的凳子,哐当一声。
“吵什么呢!”头领喝道。
男子瑟缩,不再挪动。
与此同时,睡在走廊尽头房间的三思终于醒了。
首先令她警觉的,是鼻端飘来的一股微弱的血腥气。
她立即翻身,无声落地,隐匿在黑暗中,微微弯身,顺着走廊悄然向外挪去。
门厅四壁映着跳动的火光,从三思的角度只能看见那身着蓝衣持刀之人的背影,但血腥味毫无疑问是从那些人的方位飘来的。
那人的头发用一根深蓝色的穗子绑着,三思眯起眼睛仔细瞧,那花样甚是复杂古怪。
从她这个角度看,地上的那具躯体只能瞧见下半身,那么重的血腥味,地上的人却一动不动。
一股轻微的腐臭味混着泥土的腥气钻进鼻端,她眯了眯眼,这不是刚死的人。
她从墙角微微侧身,正欲转个角度仔细窥探,那蹲在地上的人忽然站起身走开。
墙里头不知什么地方发出老鼠的吱吱声,同时一张血淋淋的面孔跃入三思眼帘,她下意识地欲倒抽一口冷气,却生生哽在了喉头,紧紧捂着自己的口鼻,尽力平复心跳。只见那人满手鲜血,把一张完整的人脸皮随手扔在了地上,然后在水盆里洗净手,从布包里取出一张人皮面具,将瓶子里的液体尽数倒在那血肉模糊的面孔上,再将面具小心翼翼地贴上去。
一丝不苟,仿佛正精心地制作一件工艺品,对那骇人的景象浑然不觉。
三思想起从前混迹在这一带的山头流匪,可这细致活儿怎么看也不是个土匪就能干得出来的。
她想不通这些人给一个尸体换脸到底存的什么心思,只知道眼前摆着个巨大的麻烦,这些人行事看着手法熟练狠辣,若不卷进去,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若是被发现了,估计不得善了。
她心下定了定,脚步后撤欲悄然退去。谁知一团灰影从面前蹿了过去,把她并着外头三个大男人全都吓了一跳,耗子飞速从光里蹿进黑暗。三思虽然没发出半点声音,但那三人的注意力已经被吸引到这边来了,方才剥皮的那人飞快地起身,后头一人道:“爷,只是只耗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