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玛看看这个如同钉在了十字架上,痛苦地受刑的女人,他转头就要冲向氏铭,带着漫天怒意与悔恨,然而甚至还没有靠近,就已经被架开。 沙玛被锁着肩膀,踢蹬着挣扎着,却挣脱不了,在雏奄奄的气息中歇斯底里地吼叫,“你答应过的!答应过的!!!”氏铭在这个孩子赤红的双眼的注目下微微一笑。像极了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妖娆的笑。"他看一眼雏,缓慢的的扭过身去,摸出他赖以生存的瓶子,颤抖着手扭开瓶盖,凑近去在瓶口嗅一嗅。短暂的满足。他将白色粉末倒在自己的手背上,布成细腻的一条,迫不及待地低头,鼻尖凑过去,猛地一吸。 粉末通过鼻腔进入体内,问候五脏六腑。 销魂滋味。他瘫坐回轮椅上,背靠向后,阖上眼帘。周围一切的声音都离他远去了。苟延残喘或歇斯底里都被屏蔽在外。闭着眼睛,抬起手指一指雏,“留最后一口气。”仆人推着他的轮椅出去。开门声,关门声。有人在靠近她。此时她的脑中一片混沌,意识早就败给了疼痛。 那人抽出匕首,雏的胸口便是猛地一阵剧烈的起伏,那柄匕首原本在骨肉中安静地呆着,此刻一拔出,她恍如连根都被拔掉的植物,鲜血汩汩外涌。从来不肯痛呼的紧咬着的唇齿终于按捺不住,尖锐地哀鸣出喉咙。 那把流着她鲜血的匕首被握在了另一个人手中。 她看见数条人影晃动,在她的眼前。她听见沙玛的声音。原来沙玛还在,他没有离开。她浑浑噩噩的想,湿的头发遮住了眼睛,额头上有汗,有水,她透过发丝看出去。这些身高体壮的士兵正看着她。 她的手脚被解开了。没有了羁绊,她瘫软在地上。但是没有力气挪动半步。她坠落在了地上,又被粗鲁地拦腰抱起。沙玛的声音更响了。“混蛋!你们!!!” “别碰她!” “该死的!放开!!!” 雏意识到自己的衣服被扯开,身体更凉了,干涸的血液将布料黏在身上,那薄薄的衣服成了她肌肤的一部分,她如同被人剥掉了皮肤,甚至还要更疼。喉咙里却干哑地再也说不出口。 她不确定有多少双手在她的身上。拉扯着她,抚摸着她。 觉得肮脏,然而无能为力。 有人压在了她的身上,很沉很重,密实地覆着她,她的伤口被坚硬的肩膀撞着,撕裂了,森白的骨头像是也要被空气腐蚀了,他们依旧不放过,拉开了她的手和她的腿。 她挣扎起来,最后一点力气都耗尽了,却只是被狠狠地刮了几个巴掌。嘴角全是血。理性也控制不了的痛楚一点一点从她的下体蔓延到四肢。男人炽热如凶器的器官推进了她的体内。象一柄利剑,贯穿她生命的核心。紧实的肌理被强撑开来供他们驰骋。沙玛的咒骂,求饶,哭泣。 她这边,一点声音都没有她无声地反抗,可是力气那么小,他们不放在眼里,她的双腿被人架高了,她提膝撞到了柔软的似乎是对方腹部的地方。 被她撞的痛呼的人离开了却又换了一个人压在了她身上。 那个人带着她的匕首而来。 那柄匕首再一次刺进她的身体。这一刀,刺在右肋下,那柔软的肌理,肋骨与肋骨的缝隙中。 雏她屈服在那柄匕首之下,就这样被钉在地上,再也没有办法动弹。 他们在一地的殷红之中持续地侵犯她。 "救……" 她被堵住了嘴,发不出声音。有湿滑的液体从眼角流出来。谁来,救我。 对峙穆从梦魇中惊醒。猛地睁开眼睛。_裸着的肩胛贴着竹面细致的席子,微凉。屋子外面雷雨瞬间大作,深沉的夜,轰隆一声,闷雷炸响,一道亮极的闪电划过天际,扯裂黑色的夜空,也照亮屋子里这个男人的脸。 英俊的,平静的,已经从黑色梦境中回过神来的脸。两天前大雨才光顾过整个东南亚地区,席卷而过的时候,带走人命与昂贵的公共设施,留下山洪、滑坡与崩塌。 此时,这个夜晚,它卷土重来,在这个男人身边,在这个屋子外头,电闪雷鸣。 穆额上还有汗,从冷的白的皮肤中泌出,悬在密实的睫毛上,迟迟无法滑落,眼中少有的现出一片氤氲。 梦中,有一个他所熟悉的声音。悲戚的,绝望的。 在他耳膜的极深处,回响,一遍又一遍。可惜他极力回想,却已遗忘了那搅乱了他睡眠的梦中,到底有什么人,又正上演着什么样的戏。 敲门的声音在雷雨的霹雳中隐秘地响。穆坐起来,整理情绪与衣衫,眼中很快恢复一片清明,“进来。”负责整个宅邸安全的千赖以及一名保镖一同进屋。千赖手里握着电话,走过来送到穆手边。他接过来,眼神瞟一下千赖。千赖用口型说了两个字。穆顿了顿,了然的点头,把电话放到耳边。捏着电话机身的手指用劲,再用劲,指节僵硬的白。对方仿佛预见到了他已在听,幽幽开口:“久违了,老朋友。” “……” “猜到了么?” “……” “没错,她,现在,在我手里——”——轰隆!!!这个瞬间,又一道闪电劈裂天地而来。整间屋子霎那间骤亮。"在这一秒的光亮之中,千赖看清了这个男人的面容。依旧是喜怒不形于色,那么波澜不惊,道貌岸然。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周身散发着危险气息。在闪电过后,重归黑暗的一刹那,千赖隐秘地锁起了眉头握紧了拳头。同一时间,这个一脸平静的男人,微微垂下眼睛,那一滴润着睫毛的汗珠倏地落下。再睁开眼睛时,眸子里已消弭了一切。冷静,自制,不受影响,不被牵动。 他站起来,缓慢踱步地朝窗边而去,停在了那里,手指顺着镌花的窗棱笔直向上,嚯地,猛力推开木质的窗。 磅礴大雨立即冲刷进眼前的视界,雨声亦再无任何阻隔,噼里啪啦落进眼里心里。穆呼吸一窒。 这场雨下的如此肆无忌惮,是看出了他的挣扎吗?电话那头静止片刻,之后伴随着咳嗽声,病入膏肓的阴险男子,缓慢地,低沉地说:“我的人正好好招呼着她。你知道的,我从不亏待客人。”“……” “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一直沉默的穆这时候终于开口:“让她听电话。”氏铭嗤笑,忽略虚弱与病态的身体,仿佛他自己又回到了那般飞扬跋扈的少年时代:“现在是什么状况你不清楚?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我要确认她还活着。”穆的音尾略微扬起。扣着窗沿的指忽然收不住力道。那样的用力,“啪”的一声,窗棱折裂。 足够了。这个男人,终于肯泄露情绪。“别激动。”氏铭低沉地笑着说。彼此的对垒中,他可曾这样笑过?没有的。 他总是受制于他。这个男人,是他扳不倒的对手,那样强大。可是如今那个女人的命在他手里。什么叫风水轮流?这个时候,总该轮到他来制定规则。对方又陷入了无声的世界,穆将电话紧贴着耳侧,听见听筒那头,雨声变大,又微弱下去。许久许久,有人带着这支手机来到了另一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