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哪个国家?可以么?”他从没走出过东南亚,闭塞地活在这里。他也没去外国人办的学校读过书。那些都是这个女孩的专利。因为首领宠爱她。但是,似乎她并不乐意这样,她不开心。为什么?他不懂。他羡慕她,非常。“有钱就行。我有很多金条,还有美国钱。”本营新建的这个射击室,雏几乎所有时间都消耗在这里。枪械装备都是最新的,墨西哥佬那里弄来的,配的装置也都是顶级货。杀人的方法很多种,雏喜欢这种。近身搏击她并不十分擅长,身材娇小没有力量上的优势,往往需要靠脑子取胜。她掌握枪比掌握炸弹更在行,这一次她做的炸弹,硝酸和甘油的量多了,硫酸少了,便多搭了几条人命进去。雏带上耳麦,开了最里间的电源。看着十字圈靶板一点点移到她的射程之内,调整转轮。听到子弹上膛时发出的“咔哒”声,她整个血管里的血液都兴奋地疼起来。三点一直线,准备就绪。她偏着头试了试手劲。扣动扳机。枪的后作力震得手臂麻。把靶板调过来一看,89,分不高。调整了狙击镜,再试。成绩依旧不理想。再瞄准——“这是新进的德国制k40,后作力很强。不适合女人用。”男人的声音传来,雏手一抖,没有再扣下扳机,回头看,“首领。”穆无言地朝她走来,“应该这样——”站到她身后,两只手臂绕过来,扶起她的手腕。调整角度。她觉得思想有一时的板滞,定定看着他,一时间什么都被抽空。等她反应过来时,手中已被他塞进了枪。“——手腕下三公分处用力。”被他像教小娃子一样教,滋味不太好受,不过总体来说,她是个虚心好学的孩子,知道要好学,要教学相长他的脸微微让开,偏着头贴在她的脸侧,彼此之间,一线的缝隙。首领穿布衣步裤,柔软的料子,滑在她赤着的小腿上,羽毛一样撩拨。“两脚间的距离要再开一点。”她没有听见,没有动,首领便一条腿伸进他腿间,往两边一拨,她被动地张开了腿。一手握住她双手,另一手移到她后背,点一点脊椎中央位置,“这里,重心压低。扣住。一,二,三……”枪响。后作力迫使她曲起的手肘微微向后撞,正一肘制在身后紧贴的结实胸膛上。首领却没什么反应,他把靶板调过来。她背上刚才被他手指点过的部位此刻依旧是僵硬的,她侧头回去看,男人微微转动一下喉结,视线向上,下颌线条倨傲,薄唇带笑,眼睛直视前方看着靶上的数据,颇满意。瞬间,雏忘了呼吸。不,是不能呼吸。--------------------------------------------------------------------------------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很狗腿地要花花要留言要收藏~要啊要,要啊要啊要!ps刚回复评论的时候发现被清了部分“撒花”,“加油”一类的水评,被删了评的筒子们,某蓝抱歉~11他的任务悸动是一瞬间的事,但挣扎却无时无刻地不在进行着,永远无法止歇。穆看着这个近在咫尺的女人,殷红的唇似一朵罂粟,湿润的小巧的,微微张着唇瓣,白的牙齿,略显尖锐的棱角,迷惑人心。他微微垂下眼,再抬起眸子时,眼睛里什么情绪都没了,退后一步,间隔出一个手臂的距离,伸臂将枪交还给她:“自己试一下。”男人的声音是冷的,目光是冷的,心大概也是冷的。雏在这个男人没有温暖的目光下冷静下来,给自己一秒钟的时间恢复,之后扯下耳麦,接过枪,按照他之前的步骤——“砰——!!”巨响震着耳膜,翻飞了一切奢望。她属于他,他却不属于她,这,才是她该明白的事实。穆错一错身,看着她这次的成绩,没有笑意,嘴角、眼中,都没有,嘴上却是称赞:“很不错。”雏低眉顺眼,弯着背脊,“首领夸奖。”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会在某一瞬间迷失,但是她已长大,也懂得要时刻提醒自己,她是仆人,高级一点而已。但终究没有权利平起平坐他看着这个突然守起本分来的女人,她剪了一头男人般短的头发,黑色,墨一样,只有他知道她的头发滑过指尖的时候,柔软的触感。她属于他,他却不能爱她。爱是负担,会毁了她。这才是事实。“你弟弟想要见我。见么?”可是,这个男人,坚硬的心,却总是有缝隙,把关心溢出来,这时候连他自己也无能为力。他征求她的意见。他知道她疼这个弟弟。这种时候,他给她选择权。这也许也是他唯一给得起的温存。雏抬起头来,抬眼望一望首领。沙玛能力不足,杀人与掮盗的活干不了,只能贩毒——不,不行可是,他能随心所欲地征询她这个“仆人”的意见,全因为他是首领。可她不能,她没有资格。“一切全看首领的意思。”她隐性的拒绝令这个男人的眸光有一瞬间的敛起。他需要她的服从,但不需要她的懦弱。这个矛盾的男人啊,可惜,他的矛盾却不被他自己所知。可是,他依旧是冷静自制的首领,片刻后,穆微微点点头,“我会安排他为我办事。”说完,旋即转身,要走。“首领!”身后传来她的声音,急切的。“……”“听您的部下说,要从我们之中选一个人去墨西哥,我……”“你想去?”他背对她停下,说道,并没有给她欲言又止的机会。当然,也没有回头看她。她感觉得到他周身的寒意,她知道,他从不允许属下擅作主张,只有她敢屡犯禁忌。但是,始终,她是要有所忌惮的,所以她并没有正面回答,只说:“我和墨西哥那边的人熟,应该能够胜任。”“……”他不说话!又不说话!他总有能力让她溺毙在他的沉默中,反抗的情绪被激起来,她忘了自己是不能这样的,可是,不服气,却依旧懦弱地选择用嗫嚅的方式,小声地说出口:“把我送给丹尼不就是为了今天能让我……”她没能说完。首领嚯然回过头来。隔着几步路的距离,他们对视。雏低下头去,没有勇气面对这个男人的眼睛。自己小时候为什么会觉得这样一个男人是温润的呢?他明明有一双鹰一样的眼睛。她低头的动作,就像某种受了惊吓的动物。这个和他一样,双手沾满了鲜血的女人,却能够表现出这样一副受伤的模样。他在她的自相矛盾中败下阵来,慢步往回走,到了她面前,低头。她在自己的这片土地上总是习惯赤着脚,她的高度只到他肩膀,他一低头,便将她拢在自己的阴影中。她的枪还握在手里。他的手略过她的手背,指尖险些触碰上。取走她的枪,扣在身后的枪械台上。穆的目光,顺着女人瞬间僵硬、但仍旧顽固地低垂着的脖颈,向下,望进她的衣领。她发育的好,从没有穿胸衣的习惯,胸部却依旧日渐鼓胀饱满,她的迅速成长,一直都在他的关注下进行。“链子呢?”雏的脖子上原本一直挂着条碎白金的链子。链子原本用来缀着君士坦丁堡的血泪,她盗来的这颗弥足珍贵的宝石,血色的眼泪一般。他用来与俄罗斯人换了最新的可卡因的配方。链子他留下来,留在她这里。当做佣金以外的附加奖赏。穆不记得自己曾见她把链子取下来过。可此时,她脖子上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