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的好胜心总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季殊容轻笑一声:“我那时候没你厉害,一块都没有。”
“啧。”江景心里总算找补回来一点,接着问道:“你不打篮球吗?我这腹肌就是打篮球打出来的。”
“打啊,但是很少。”季殊容吃得差不多了,擦擦嘴道:“高中几乎没有空闲时间,快毕业了才隔三差五去球场。”
按理说高中越到后面越忙,临近毕业更是因为高考无暇他顾,季殊容哪来的时间打球。江景好奇道:“杨潇说你转到三中了,你是去学艺术吗?”
“嗯。”季殊容坦然道:“那时候一心想当个艺术家,比起纯学理论,还是想学艺术。”
江景不太了解这些,似懂非懂地“喔”了一声:“那你现在……”
后面的话不用说,季殊容知道他想问什么,垂眸笑笑说:“当时发生了一些事,所以现在跟我预想的未来不太一样。”
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江景知道他不愿意说,也就没再问。
晚饭吃完了,季殊容也该走了。
江景一直没主动挽留过他,这会也没吭声,后背突然发痒,他伸进衣领挠了两下。
季殊容端着两杯热水走过来,瞥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吃药有什么副作用?”
“不是。”江景挠了几下,后背在沙发上蹭了蹭,有点不好意思:“好几天没洗澡了。”
家里没有浴缸,他一只脚站不住,忍了将近一个周,实在是浑身难受。
要是有人扶着他就好了。江景默默朝季殊容递了个眼神。
“……”季殊容正要喝水,搭在杯壁的手指忽而敲了敲,静了片刻说:“你确定吗,我帮你洗澡?”
他这么一问,江景反而不确定了。他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浴室水汽蒸腾,他光溜溜地站在季殊容面前,估计季殊容也不会穿太多,两人坦诚相见……打住,痒死也不洗了。
江景清清嗓子:“算了,等我伤好了再洗。”
“嗯。”季殊容像是松了口气,把杯子放下,对他说:“实在难受可以用湿毛巾擦擦。”
最终江景也懒得擦,一直忍到了病假结束,脚腕活动自如才迫不及待洗了个澡。
时隔七天第一次下楼,江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楼下那只到处乱窜的土狗好久没见到他,一见面愣了一下,接着本性不改地冲他乱叫。江景跟这土狗积怨已久,经常拿小石块吓唬它,狗只敢叫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他现在心情好,看这只土狗都觉得眉清目秀。
江景扔给它一片面包,阴险道:“吃人嘴短,以后再敢跑到楼底下撒尿我就切了你的小鸡鸡。”
这人一肚子坏水,吓得土狗叼着面包溜之大吉。
江景往前走了一会,肩膀被勒得一阵酸痛,他提了一下书包带,惆怅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