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沈谦之苦笑一下,转身走了。
唐宁看着他的背影,莫名觉得有些心酸。她也是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说的簪子,应该是他们初来京城时,他在街上偷偷买来送给她的那支吧。
可是那支簪子不是早就丢了吗,他还同她一起找过,也不曾找回来,如今怎么突然又提起这簪子呢?
不过自从她专心调查爹爹的事情以后,已经很少想起沈谦之了。如今大哥提起他,唐宁便顺替他向大哥寻了个人情:“那沈谦之在京城无依无靠的,在官场上难免碰壁,你平日里有机会就帮衬他一些。”
唐墨却说:“又不是我妹夫,我帮衬他做什么?”
“大哥。”唐宁觑了他一眼。
唐墨立马妥协:“好好好,帮帮帮。”
沈谦之最近确实过得很不顺心,高中探花后的风光无限与现在的焦头烂额形成了强大的反差,当初踏入官场时的一腔热血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被消磨掉许多,尤其是在他出狱之后,陛下似乎对他没有以前那么重视了,而他官场中也很快暴露出自己的弱点:他出身贫寒,阅历太少,不懂得与人打交道,连得罪人都是后知后觉。
他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原来做官不比读书,只要自己努力就可以了。
母亲看他整日愁容满面,便要去白云庵替他祈福,不成想那里失火,伤了腿脚,还连累了陪她一同前往的岑幼青。
岑幼青也受了些伤,虽然她伤得要比沈大娘轻许多,但被几颗火星溅到了脸上,难免会留下几颗疤痕,他这才去太医院给她寻一些祛疤的药。
岑幼青好似并不在意,指着自己的脸笑着说:“你看,像不像几颗星星落在我的脸上?这样是不是也很好看?”
沈谦之将药膏递给她,被她逗笑了:“还是没有星星好看。”
沈大娘一直在夸岑幼青,说她人美心善,那大火烧过来时,若不是岑幼青拉着她,她许是就回不来了。
沈谦之明白母亲话里的意思:她本就想让岑幼青做她的儿媳妇,如今岑幼青又救了她一命,她恨不能让他立即将岑幼青娶进来。
说实话,沈谦之这次有些动心了。
尤其是他从母亲口中听说,“安歌郡主”和陛下也去白云庵了。
沈大娘说:“那白云庵是善男信女求姻缘的地方,他们二人手拉着手上去的,想来也是好事将近了。”
他不知道母亲是否能看得出来那“安歌郡主”就是阿宁,但是当他听到母亲说“安歌郡主”与陛下郎才女貌十分般配时,他想起一件事情来。
那是他刚搬来这个府邸没多久,陛下忽然登门看他,让他受宠若惊。
他陪陛下喝茶时,便发现陛下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往往院中看去,那时他没有多想,以为陛下只是随便看看,可是现在想来却是不对劲:那个时候,阿宁正在院子里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