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一脚跨出房门,激动的心情,让他险些摔倒。
多么新鲜的空气。
明明被监禁不过几周,这折磨却像数年,他都要感动得哭出来了。
但是,更让他开心的是,里莎,终于能见到她了。
「我跟伊琳会引开守卫,给你掩护,你就放心离开吧。」桑说着。
千里还记得艾莲的承诺,他能带着妹妹永远逃离这里。
他衝到香保纪念医院,找到李斯喀尔文医生,但是却从他的口中听到那残酷的事实。
「我们已经尽最大的力量替里莎小姐治疗,手术还是失败了。」
千里震惊地回不出一句话。
「一直等你来带走她,伊文斯先生没说?也是,这很难开口。」
医生带着千里到冰存里莎的地方。
真正看到她安稳躺在冰床上,千里才终于面对现实。
里莎真的永永远远离他远去了。
他却见不到她最后一面。
「很遗憾,伊文斯先生到最后才说服里莎小姐进行这机会渺茫的手术,本来会等到你们兄妹见面后才开始手术,若不是忽然的病危…」
医生抽出一张纸递给千里。
「等你告别结束,连络这些人,他们会帮你处理她的后事。钱不用担心,伊文斯先生已经预付了。」
千里捏着那张纸,听不进一句话。
那温柔的声音,如花朵般地笑顏,温暖的拥抱。
什么都没了,只剩下一具冰冷的死尸。
哭不出来。
其实千里多少察觉了,曼德在隐瞒他的事。
自己一直不愿意相信。
这个男人真的为了拖住自己,用安寧疗护延迟里莎的治疗,导致她引起第二次病危,回天乏术。
太难过、太震惊、太懊悔,什么都混杂在一起。
深沉的怒火延烧在千里的心中。
后事进行得很快。
千里穿着纯黑的西装,无魂地进行着仪式。
他不知道自从逃离宅邸已经过了多少天。
仪式结束了,殯葬业者只留下了一句。
「节哀顺便。」
面对墓碑,千里慢慢地对里莎说出那些难以啟齿的过去。
哪一步走错了?
或许一开始,所有事情都错了。
什么都消逝了,不再存在。
千里终于流下泪水,混杂着痛苦与挣扎,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
到底在隐忍些什么?
不懂了,什么也不懂了…
随着重要之人的逝去,千里的世界也土崩瓦解。
什么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