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头拧做一团,用力去掐那块玉。漂亮的桃花眼沁着水雾,像是寒冰含雾——迷离、发疯。顾衡微微一顿,“娘娘可喜欢。”折桑无力回答。甲之砒霜,乙之蜜糖。折桑的折磨,却是顾衡的蚀骨销魂。他向来洁身自好。越是如此,一朝打破便越是可怕。看似都在他的掌控中,其实一切早已失控。一想到如果其他人能提供帮助,她也会如此,只觉得被气得厉害,心里又浮现一丝后怕。如果不是自己送上门给她利用,她会去求谁呢?顾衡比谁都清楚,自己不该来永安宫,从最开始就是错。皇帝金屋藏娇,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在过去没有多少交集的两年里,顾衡心底对傅戎滋生过嫉妒。他嫉妒那对患难与共的少年夫妻,他嫉妒苏折桑看向傅戎时亮晶晶笑盈盈的眼睛。发疯的嫉妒,在无人知道的阴暗角落里。那些窒息的情绪让顾衡枯坐在书房发呆,但是他清楚的知道,折桑是皇后,是傅戎的妻子。恨不相逢未嫁时。可是折桑未嫁时,顾衡认识的,却从没有接触的欲望,他们曾擦肩而过。顾衡只配旁观她的人生,他理智的回避了帝后间所有的消息,他要扼杀那些不合时宜的情愫。直到朝臣提起皇嗣说皇后多年无所出时,顾衡才察觉不对劲,去调查背后的原因。傅戎登基之前,对苏折桑都是敬重爱护的,是以皇后的册封大典十分隆重,顾衡亲眼见过二人琴瑟和鸣的样子。顾衡看着,那个笑容明媚的姑娘,收起自由洒脱像模像样的端坐在高堂之上,为后宫的琐事操劳着,眼里的光一点点的暗下去。顾衡忍不住一脚踩出了理智的线。问情为何物。明知不可而为之,是他的答案。与其让她这样求其他人,不如就由自己来吧,自己对她来说是最有用的。就这样折在她身上,互相拉扯着一直下坠。她乱人心却不自知,他也只能憋着闷气恶狠狠的,私心也要她疼上几分,想她记住他给的感觉。若是情不能换情,心无法动心,那从躯体开始攻占是否也能摸到几分心动呢?不管是怨怼还是欢喜,他想,只要她为他而生的情绪,他都照单全收。内心激烈的情绪加附在行动上,毫不知情的折桑却被他拉扯着,陷入漫长的折磨与煎熬。恍惚间,她想自己怕是真要死在这位权臣手中了。她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在给自己收拾,穿衣服,动作轻柔。顾衡神清气爽的穿好衣服,却见被褥下睡的昏沉的人儿还死死的拽着他的玉佩。那并不是普通的玉佩,是顾家子孙独有的,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材质,父亲给他的是用的世间罕有的蓝田玉,因为他是嫡长子是未来的家主。他注视了良久,终究是理智归去,伸手去掰她细细的手指。若她不是皇后,只是一个普通女子,她喜欢他给她便是,这玉佩除了能代表身份也没有什么实际上的用处,只是材质极好,摸着顺手他便一直带着,她若是要他并无不舍。可是她不是普通人,是皇后。玉佩若是不小心被人看见,只怕她百口莫辩,再加上皇帝本就有心除去她,这会给她带来麻烦。她若是喜欢玉,前些日子他倒是得了一块暖玉,过几日送她便是。这块,却不能留在这里。可是那只小手却不依不挠,拽的死死的,挣脱了他的手,捂在胸前一转身背对着他,嘟囔着,“求你别闹了,真的好累。”侧躺显得她腰线更是细细盈盈,他一手便可以握的稳稳当当,随意操控。顾衡有些不自在的别开眼,微微抿唇,在她耳边叮嘱道,“玉佩娘娘喜欢便拿去,只是千万要收好。”她大抵是觉得烦人,含糊的应了几声,便将头埋进被褥里,露出一截脖子,上面还有他留下的痕迹。大抵是刚破戒,他竟又有些意动。未曾得到不知其中味,如今食得却贪心不足,心里涌现了一丝苦涩的遗憾。若是他们早点相识该有多好?如果早一点心动,早一点明白,是不是可以在她还未嫁人,还未去到傅戎身边时先娶了她。哪怕她依旧不爱自己,可至少心爱人便是枕边人,在这样心动的清晨他可以将她揽入怀里,而不是悄然离去。最开始,他并没有想要发生什么,只是理智失控,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拉她一把。他告诉自己,提醒她危险她自然会多警惕,他就全身而退,可是真到了那时,他又忍不住想,既然注定无缘就帮她一把,等她安全了就不会牵肠挂肚放心不下了。他会退回原来的位置,就那样安静无闻的看着她做他人妻。感情半点不由人,非但不能适可而止,反倒是彻底压制不住了。所以,在这样的清晨,他也心生惘然。贪恋也好,渴求也罢,天亮之前他要离去,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上去,傅戎不是她的良人,自己也不是。顾衡回到丞相府时,找人找疯了的长随终于放下了心。长随是顾衡身边的小厮,跟了他十多年。十几年来,长随第一次遇到顾衡夜不归宿下落不明的情况,心中既担心他出事又怕声张带来麻烦,派人偷偷的找了一夜,整个京城都翻遍了。正想着要不要去告诉二爷和老太太,却见主子推门而入,他赶忙上前扒拉。“爷这一晚上哪去了,我翻遍了上京也没找到。是出什么事情了?”他嘟嘟囔囔的话很多,像个老妈子。一上前便觉得不对劲,长随动了动鼻子,大叫,“爷身上怎么这么香!”眼睛一瞪,看着他空荡荡的腰间,“衣服怎么脏了!这里怎么皱了,玉佩呢?”顾衡眼风一扫,他瞬间闭嘴,腰一弯往外溜,“我去叫人备水。”脱衣服时,长随没忍住又哇的叫起来,“爷怎么还受伤了!”喜欢皇后娇媚,权臣诱她夺权篡位()皇后娇媚,权臣诱她夺权篡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