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赛道:“没事,路上我也能帮开一段。一个人走长途太无聊了。”
李东阳说:“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局刑侦队长陈漠军,你就算是跟他报到了。亚里,也是你的同事。”
陈漠军与马赛握手:“欢迎你,小马,以后别拿自己当外人。你能到我们南疆来,李局长和我都很高兴,想着要在南疆见了,没想到提前了!”
亚里也和马赛握手:“一起走好,一个人多闷啊。再说坐飞机太贵,不给报销,坐火车,万一碰上努尔队长那种不洗脚的人,熏都把你熏死。这辆车,嘿……”
陈漠军推亚里:“别光顾着吹,人家小马也有行李,快去把你的嫁妆腾开。”
“是彩礼!”亚里不服气地叫了一声,才去打开车门整理东西。
李东阳与马赛道别:“到了南疆,先休息几天,熟悉一下环境,我开完会回去,再跟你好好聊聊。漠军,你们开车小心点,照顾好马赛,一路顺风!”
三人上车,车子驶出宾馆,汇入了车流。
这个富丽堂皇的办公室,是伊不拉音邻国的生意伙伴帮他设计的。他有很多生意伙伴,北疆的、南疆的、乌市的,国内的、国外的。他还有许多朋友,维族的、汉族的、哈萨克族的、俄罗斯族的,政界、商界、宗教界,甚至街边的地痞流氓,边境的走私贩子,和他都有过不浅的交情。所以,他一直认为,在北疆这块地盘上,只有他为难别人,不会有谁敢在他太岁头上动土。可是,今天还是来了一个不自量力的家伙。
“海达尔?没听说过。”
伊不拉音冷漠地扫了来人一眼。有一点他想不明白,来人像回家一样进入他漂亮的办公室。看来要换保安换秘书了。
海达尔很自然地从酒柜里抽出一瓶上好的洋酒,动作优雅地给自己和伊不拉音各倒了一杯酒。伊不拉音坐在办公桌后,注视着这个气度不凡、英俊潇洒的年轻人。待到海达尔也在他对面坐下,将来意娓娓道出,他再也忍不住了。
“混账!”伊不拉音拍桌而起,“你这种人我见的多了,给我马上走!念在大家都是维族人的份上,我放过你一次,以后再让我看到你,真主也救不了你!”
海达尔还是保持他迷人的笑容:“不要生气,伊不拉音经理。”喝了一口酒,掏出两支手枪摆放到桌子上。
伊不拉音目瞪口呆,脑袋“嗡嗡”响,跌坐回椅子。
海达尔潇洒地取出一支烟叼上,随手抓起桌面上的一支手枪,伊不拉音动作敏捷地一下缩到桌底。“叭嗒”一声扣动板机,枪头冒出一朵蓝色的火苗。
伊不拉音听到没有动静,从桌底下露出两只眼睛。
海达尔放下手里的枪,抓起另一支,笑说:“这支才是真的。”说完在枪管上套上一个消音筒,抬手将酒柜里的一瓶酒打碎,伊不拉音又一次狼狈地缩进桌下。
“很好,伊不拉音经理,你还记得自己是维族人。”海达尔把枪扔回到桌面,身止后仰,双脚也搭上桌面。“不过,听你说话的口气,更像是个民族的败类。看你办公室的摆设,你应该是个见多识广的人,你可能还读过古兰经,知道安拉是怎么惩罚那些叛变他的人吗?”
伊不拉音想哭,颤抖着爬上椅子,手指不停地摸着戒指。
海达尔像在自说自话:“斩草除根,赶尽杀绝!那样你也不孤单,你的父母兄弟,老婆孩子都陪着你,一个也不少。”
伊不拉音早已失去原先的傲气,不过他还记得他有许多朋友,手在桌上摸了半天,才摸到电话:“我、我要给阿布杜拉会长打电话,他、他说过要保护我的,你、你听说过他的名字吗?他认识很多人的,说不定你的上司还是他的学生呢!”
“没错,我听说过他。”海达尔掏出一只手机,“这是他送给我的手机,你要找他的话,用这个手机更方便。”
伊不拉音手拿话筒呆呆站着,最后叹息一声重重放回电话:“我、我……我给钱。可是,其他人我不敢保证,他们、他们不会相信我的话的。”
“你放心,我会让其他人相信你的。”海达尔像在安抚一个小孩,“伊不拉音经理,以你在北疆商人中的威望,你出面去筹集圣战资金,一定不会令我们失望。”
伊不拉音抱着脑袋:“好,好,你、我走吧,以后别到这里来找我,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海达尔收好手枪站起;“谢谢你,你有十天时间,告辞了,后会有期!”
伊不拉音愁眉苦脸,海达尔打开门时,突然抬起头:“你、你等等,我、我……,你要答应我,我只帮你们做一次,别的组织找我,你要负责打发。”
门边的海达尔回头笑:“好的,我答应你,只要我活着,不会再有人敢来打扰你。”
海达尔出门,伊不拉音终于哭出声来,哭得像小孩一样,再一次跌坐到桌下。
几乎与此同时,北疆闹市区一个最大的工艺品商店里,有个鼻青脸肿的人冲进,顾客们都好奇地张望,来人一直跑进商店最靠里的办公室,还没开口说话便一头栽倒。
办公室里,另一个老板模样的人皱眉说:“怎么搞的,又跟人打架,看他伤在哪?”
一个壮实的汉子赶忙扶起伤者,伤者没有昏迷,嚷嚷道:“哥,哥,你过来,我、我有话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