ЖЖЖЖЖЖЖ“占有欲不是爱。”小茹朝她直摇手指,“别期待男人的占有欲会变成爱。当然,我并不是说他一点都不在乎你。只是,爱比起占有欲,是种更大气更平和更包容的情感。一个男人爱你,会有适当占有欲,可是一个男人对你有占有欲,不代表他爱你,或者说代表他懂得爱你。”这番话从小茹口中听来,虽然很不顺耳,但她心里又何尝没这么想过。如果她是五年前的安颜然,或许还有孤注一掷的勇气,可现在她有太多太多的顾忌。她不确定他的在乎和喜欢有多少,又能维持多久。因为不确定,所以才不敢付出,也更加不可能像以前那样无原则的投入。现今,或许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做法。毕竟她跟夏浔简现在很好,虽然这条路的未来她看不见,可他们至少还在一起。“那你巴黎要去么?”小茹问了不见她回答,忍不住拿着筷子在她眼前晃,“怎么了你,傻了?一动不动盯着窗外干什么?”“他们两个怎么会……”安颜然怔怔看着街对面的一家会所,夜灯闪烁的大道上,她差点以为是自己看错。“谁和谁?”“裴瑟,还有——”在巴黎,将她带去庄园的年轻男子。ЖЖЖЖЖЖЖ她看到裴瑟的时候,对方似乎回了回头。她和小茹坐在灯光敞亮的靠窗处,她想对方也应该看到了她,只是她没料到只是这样普通的一个照面,竟引得对方主动找她。对裴瑟,她一点好感也没有,并且还有些排斥。不仅因为过去的事,还因为那次他对她说的话——他用那样笃定的口吻,让她尽快离开夏浔简,不可能会让人愉快。她们走出饭店没多久就有一辆车滑至身旁,小茹见那人停车开门,阴阳怪气的哟了一声,连招呼都懒得打。裴瑟还是那副春风和煦的礼貌模样,寒暄之后朝安颜然开口,“有没有兴趣聊几句?”小茹刚想拒绝,却被安颜然拉住。前面不远处就有家咖啡馆,小茹坐在店内叫了块蛋糕,她和裴瑟坐在露天阳伞下。“从巴黎回来了?”“裴理事,你还是入正题吧。”他淡淡笑了笑,道,“我在南区开了间画廊,有没有兴趣过来帮我?”“这个邀请来的好没道理,我们从来都不是关系和睦的双方,不如找高菲啊,她应该有兴趣。”高菲的近况,小茹总像汇报战况那样一得到消息便一一说给她听。抄袭真相见报后,裴瑟对高菲只要还抱有一点怜悯之心,她就不会落到如今那般窘迫的境地。她不同情高菲,但对裴瑟这种人更厌恶。“高菲?”他笑意像是更盛了,“安颜然,或许这么说有点无情,但我身边从来都不留已经没用的人。我曾经低估了你,以前的事你现在想继续埋怨无可厚非,但就事论事,你在夏浔简身边那么久,还是看不清他是怎样的人?利用与被利用尚不会伤筋动骨,可就这样继续跟着那个男人,你迟早连你的事业也一同赔进去。”她慢慢皱起眉,“你到底有什么立场说这些话?就因为你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有关他的事?”虽然她承认,那个和他一起步出会所的年轻男子,才是她愿意跟他坐下来说话的原因,“不过有一点你真的想错了,我和夏浔简不是男女朋友。他没有必要把自己所有的事都告诉我,就算我知道了那些事,也不至于会带来你说的那种后果!”裴瑟扬着唇角静静看了她许久,他低头喝了口咖啡,声音慢慢传来。“安颜然,你太不了夏浔简了。不,或者应该说,你根本就不从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你知道我所知道的夏浔简,就不会轻易说出这些话。”他顿了顿,直视她的眼睛,“那些事,你想知道么?”ЖЖЖЖЖЖЖ她很想知道,但她拒绝了裴瑟。交换条件是让她去他身边帮忙,她没必要做这么大的牺牲,只为探听夏浔简并不想让她知道的秘密。小茹说她傻,先口头应付着答应,打探到想知道的再一脚蹬了裴瑟岂不更好。可她却觉得这样对夏浔简是件很不尊重的事,她是很好奇,但她不想从别人口中知道。她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夏浔简,她如今所有都是他给予的,就算像裴瑟说的,有天会将自己的事业赔进去,她也觉得没什么。何况,对这句警告她根本不信!目前,她还有件更重要的事得处理——那封,来自巴黎美院的邀请信。六月初,她向夏浔简呈上了自己的最新作品。这副作品是她根据自己在巴黎拍摄的照片所创作的,画面的主要取景是傍晚总统套房的阳台。那天她陪着他作画,几乎忙了一个通宵,快天亮才有时间在沙发上躺一会。转醒时,天已大亮,阳台的落地窗开着,长长的窗帘在清晨微风里拂动,半透明的纱幔外,隐约可见男人修长的背影。第三十八画他端着咖啡,正在凝视天际渐渐浮出云层的晨曦。逐渐蔓延的金红色朝阳为他镀上一层莹润朦胧的光,他的背影看起来有些疲惫,漂亮的下颚轻扬,带着天生的傲然弧度。那一刻的夏浔简,背影竟透着些微寂寞,她被蛊惑了,轻轻拿出手机对着那一方阳台按了下去。夏浔简与她生日在同一个月,一个在六月初,一个在六月末。这幅画她独自赶了好几个通宵才完成,就是想在他生日前完成这副礼物。她承认自己有些习惯改不了,喜欢一个人,就想为他画画。ЖЖЖЖЖЖЖ“生日礼物?”听到她最后对这幅画的总结,夏浔简投来的眸光里掠过一丝意外。也难怪他意外,相处这么久时间,他们基本从不提也不过生日或是其他什么节日。在夏浔简眼中,除夕也好,圣诞也罢,都是跟平常无区别的普通日子。“嗯,其实我也想过花钱给你买礼物,不过觉得那样太老套,所以就画了这幅画给你。喜欢吗?”她回头看他,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移开目光,重新审视面前的画。“不喜欢?”她追问“什么时候拍的?”他答非所问。“巴黎。你到底喜不喜欢?”他这么个不冷不热的态度,真让她心里不爽,“不喜欢就直说好了,我最多当是交作业。”说着,她伸手去搬画,却被他抓着顺手带入怀里。“偷拍的?”他眉心微蹙,唇角却似乎抿着一丝笑意,垂眸看向她。“那叫抓拍。”她靠在他怀里,脸上有些发热。“去楼上。”他拖住她手,转身朝楼上带。安颜然诧异,这……什么意思,收了礼物就直接上楼,难道是打算用身体来答谢吗?大白天的,多不好啊~~(>_事实证明,她的想法实在太不纯洁。夏浔简进房片刻,取了个黑色的丝绒盒子,递到她面前,见她怔愕的看着自己,解释道,“你不是想要?”“啊?”“到底要不要?”他有些不耐的挑眉。她接过盒子打开,里面躺着那枚天价祖母绿胸针。弄清楚他的意思,安颜然不禁有些气结。这人,回礼就回礼吧,居然把从其他女人手里抢来的东西送给她。而且他到底记不记得这东西他是花多少钱买的!“太贵了。”安颜然递还到他面前。“我记得那次你很想要。”“我哪有很想要,只是那时你一会说给我一会又拿走我没反应过来而已。”他安静看着她,却没接回,片刻后才道,“我送东西不喜欢别人拒绝,喜欢你就拿着,不喜欢你就扔了。”表情还是那样,语气分明生硬起来。她知道这是他不悦的前兆,她没再说话,顺了他的意思。妥协而已,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再没原则没立场的事她也做的多了。只是以前每次顺从,她心底大都坦然,而今却多了说不明道不清的不适情绪。ЖЖЖЖЖЖЖ三天后就是夏浔简生日当天,礼物是送了,可收到那么贵重的一份回礼,当然不能就这样作罢。画赛冠军的奖金很丰厚,足以她在城里的高级西餐厅订一桌精致完美的晚餐。临行前,手机来了个陌生电话,对方是巴黎美院的教授,询问她学术交流的事考虑得如何。这件事安颜然想了很久,基本已有了决定,现在只差最后一步。她让对方留下电话,表示三天之内一定给最后答复。她提早了半个小时出门,结果到餐厅,他竟已经到了。他早上就出了门,从他离开前接听的电话判断,大约是去见一个很久没碰面的朋友。包厢灯光柔暗,高楼下方车流霓虹的夜光透过落地玻璃窗映在他漆黑眸底,折射出星火般璀璨的色泽。天气暖热,他只穿了件黑色衬衣,视线透过玻璃,落在很远的夜幕里,搁在桌上的漂亮长指无意识的摩挲一把精致银勺。听见她的脚步,他微微侧了侧眼帘,并没有看她。他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好,她有些忐忑,对今晚计划开口的那件事多了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