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板很硬很冷,她却完全感觉不到,唯一能清楚感受到的只有面前这个男人的呼吸和身体。因为别的男人而发怒失控,大约已经是第二次了。夏浔简,好像真的很在意她,似乎比她料想的还要更在意一些……只是为什么,她的心变得如此奇怪?身体明明在被虐待,心口却微微泛着甜……他明明就是这么野蛮啊……ЖЖЖЖЖЖЖ热水缓解了身体的酸痛,她轻靠在浴缸边缘,身后已许久没有声音,他似乎睡着了。可腰上的手臂并没有放松。她侧过头去,在浴室蒸腾的水雾里细细打量他的脸。俊挺的鼻梁,眼窝深邃,艺术品般的漂亮嘴唇,无论从何种角度看都找不出一丝瑕疵。闭上眼睛时明明完美的像副画,睁眼之后,却偏偏带着生人勿近的森冷寒意。“看什么?”男人冷不防出声,她倒像是习惯了,一点都不惊讶。“在看你啊,夏浔简,你知不知道自己长得很好看?”他慢慢睁眼,深邃的瞳有种夺人心魂的淡凉魅力。他朝她蹙了蹙眉,“肤浅。”两个字,完全堵住了某人的热情。她撑着浴缸,作势要出去,被他揽着腰身的手臂拽回去,“上哪?”“给你冲咖啡。”她拨开湿发,“住这么豪华的总统套房,总要把设备都用一遍才合算啊!”“你喜欢这里?”“谁会不喜欢。”她笑了,水润的脸颊仿佛绽开一朵莹白的花。他给了她一个白眼,“笑什么,我允许你笑了么?”“你好不讲理啊,都给你解释这么清楚了!”她忍不住去捏他紧绷的脸颊,“笑一个吧,整天板着脸,你累不累啊?”某大师被她捏的脸色愈发难看,“你有完没完!”“起码比你有节制。”她一语双关。他眯起眼,“你最近,到底哪里来的胆子?”她抿抿唇,只笑不说话。哪里来的胆子,自然是他给她的,称呼他夏浔简和称呼他老师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后者总令她有种束手束脚的距离感,前者却更加平等。每一次喊他名字,那种本来要费尽全力仰视的差距便会少几分。时至今日,她才懂他为什么坚持要她改称呼。对她做那些事,并非完全是身体的本能。这个男人,有用心想过。种种猜测一一涌来,心口的甜蜜愈发泛滥。不知不觉间,唇角的笑容一路扩展至眉眼,略显淡漠的眉宇舒展开,带着孩子气般的可爱与甜美。凝视她的眸色逐渐深暗,他别过头,态度冷硬,“不许笑!”“……为什么?”她很无语,想靠近细看他的神情,手却不小心滑了下,然后触到某个不该触到的部位。再然后,她脸红了,“你、你怎么……怎么会,难道从刚刚到现在一直都是这个状态么……”果然,一起泡澡这种事就是磨人啊!~≧v≦~某人那张酷冷的俊脸这回完完全全阴暗下来。……这天半夜,尚未有空合眼的安颜然无不后悔的把某句话在心里默念了一百倍:下次再遇上这种事,绝对不会再当面挑明挑明挑明挑明……~~(>_ЖЖЖЖЖЖЖ次日这是一条深长的车道,道路不宽,大约只能并行两辆车,两旁尽是高大的绿色植物,视野所及之处,看不到任何人气。完全是电视里所演的欧洲古典庄园的场景。安颜然坐在加长黑色林肯的后座,不安的皱了皱眉,她开始觉得一个小时前选择上车是个错误。坐在对面的年轻男子见状朝她礼貌笑了笑,“不必紧张,她真正想见的人不是你。”>第三十五画想见的人不是她,却要利用她才能见到他,她不紧张才怪!如果不是对方提醒,她恐怕早已忘记面前这张脸。去年n城的那场拍卖会后,突然出现邀请,却被夏浔简冷冷拒绝的那个男子。这人……明明就是他不对,现在还甩什么脸色!她不过站在这里跟秦念参说几句话,该解释的也都解释过了,他有必要这样吗!自己那么多秘密,还不是一句都不肯和她说!胸臆间的怒气冒了上来,她冲他的背影大喊,“夏浔简,你干吗不等我!”对方果然神通广大,夏浔简昨天夜里才抵达巴黎,今天上午对方就能趁着她独自外出的短短空隙出现“请人”,而且还出动了数名保镖。很明显当时她只有两个选择,自己清醒的上车,被弄晕了扛上车。蜿蜒的车道终于到了尽头,一片绒毯般细密的巨大草坪上,立着一栋烟灰色的豪华庄园。精致的喷水池两旁是花圃,五月还没到,这里的鸢尾却已纷纷绽放。大片大片的紫蓝色,微风拂过,犹如飞舞在绿叶间的无数蝴蝶,衬着山间明婉的天空和白色云朵,美得仿佛梦里的画面。经过数道精美华贵的走廊和房间,年轻男子最终将她安置在一间有巨大落地窗的客厅里。紫色的水晶茶几上,早已准备了传统的欧式茶点。金色阳光透过玻璃挥洒近来,水晶茶几与玫瑰骨瓷茶具折射出钻石般璀璨的光泽。沙发对面的壁炉上方,悬挂着一副巨大的人物肖像画。画里的女子微勾着嘴唇,姿态闲适的靠在榻上,紫蓝色的欧式流苏裙摆铺泄一地。女子的神态端庄而妩媚,这是两种矛盾的感觉,却被画者以高超技巧非常巧妙的融合在一起。“安小姐。”适才离开的年轻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客厅门口。“很抱歉,不过必须请你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落地窗外的花园你可以随意走动,茶点是为你准备的,还有什么吩咐就请按那边墙上的小铃。”很好!安颜然这回彻底清楚到,自己分明就是被禁锢了。ЖЖЖЖЖЖЖ等待的时间非常无趣,无趣到她只能转动自己脑筋。据目前这所庄园的布置以及面前的人物肖像画,她有理由相信,夏浔简这个朋友,应该是个女人。前任女友?目前,似乎也只有这个解释。能住在这种地方,这位女友想必来历不小,前女友想见前男友一面,连绑人这种事都做上了,想必她对他,应该很念念不忘吧。夏浔简之所以今天这副个性,会不会是因为过去这个女人?真是头痛,难得出国度假,怎么偏偏就卷入这种事里来了?不过以夏浔简的个性,威胁这种事他会理吗?搞不好来一句“我不会去,人你们自己看着办”就直接搁电话了……安颜然按住太阳穴,头痛。然而出乎她的意料,那个年轻男子在一个小时后再度出现,向她表示她可以走了,车已经等在外面。“夏浔简来了?”她惊讶。“是的,夏先生已经到了,我们会先送你回去。”“等等,既然他来了,那我当然是跟他一起回去。”年轻男子的目光在她身上顿了一下,“安小姐,我想你不明白,这件事其实和你并无太大关系,我们主人要见的人——”“我知道她要见的不是我,我也没说要见她。但既然我这么配合让一群陌生人无缘无故带来这里,我想你们是不是也应该尊重一下我的意愿。这样吧,我在屋外喷水池那里等,不会打扰你们的。另外,可以把我的手机还给我了吧。”ЖЖЖЖЖЖЖ安颜然猜,夏浔简应该不会让她等太久。果然,十分钟后,那道俊冷挺拔的身影便出现在庄园大门口。他神色不是很好,眉紧蹙,长腿快速迈步。安颜然正要上前,却发现夏浔简身后还有另一道身影。午后的阳光轻拢,那人站在半明半暗的屋檐下,带着一种笔墨难以言述的夺目艳光。果然是画中的女人,只是她本人的脸孔,比画上的还要美上数倍。那是种由华贵、雍容、气质以及品位堆砌出来的美,在强大的外在条件下,反倒容易让人忽略她本身的绝美五官。“浔简!”葱白细长的手指,在他踏下台阶的那刻将他手臂拉住。这一刻,安颜然的心也仿佛在同时被那只手给拽住。心底,有轻微的涩意,不是很舒服。她看到夏浔简并没有立刻挥开对方。女人没有说话,静静站在他身后,他亦没出声,只是脸色逐渐阴霾。安颜然上前两步,缓缓开口,“老师。”女人的目光扫了过来,居高临下的冷漠注视,像在看一件无生命的摆设。安颜然不喜欢这种眼神,充满了不可逾越的高低等级。拉近距离看对方,才发现对方并不太年轻,大约三四十岁的年纪,只是保养的非常好,眉角几乎没有纹理。女人放开手,盯着安颜然,朝旁边的年轻男子开口,“怎么她还在这里?”“我还没走,她自然也不会走。记着,这种事绝对不允许有下一次!”夏浔简冷冷瞥了她一眼,走下台阶朝安颜然说了句走,迈步走在前面。安颜然看看方丝毫没停顿的背影,快步跟上去。ЖЖЖ非Ж凡Ж论Ж坛Ж夏浔简的车就停在喷水池外不远,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在巴黎这地方弄到一辆车的,反正他神通广大是常事,她不觉得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