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梦一个人倚在窗口前,窗外最后一点的晚霞在徐徐的微风中沉了下去,窗子是半开着,迎进屋里的除了暮色还有一丝带着热度的凉意,她的眼光无意识地望着窗外,任凭暮色将她层层包裹,思想和暮色缠绕在一起,是一片模模糊糊,无头无绪的苍茫。
姚梦一个人微闭着双眼依在沙发上,一个厚厚的靠垫枕在她的头下,胸前扣着一本翻开的书,一只细长的手臂伸到了沙发的外边,散开了的白色绸缎睡衣从沙发一直垂到地板上,仿佛一朵绽开了的百合花的花瓣,没有经过精心梳理的长发懒散地披在她的肩膀上,使她有着一种松散飘逸的美。她已经回家了,在文青的劝说下姚梦还是原谅了司马文奇,跟着他回家了,其实姚梦心里已经原谅了他,司马文奇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窗明几净,客厅里摆着怒放的鲜花,卧室的大床上是新换的枕套、枕巾、床罩,为了迎接姚梦回家,看来司马文奇的确是下了一番大的功夫,他还请来了一个小时工,每天白天来收拾屋子,洗涮,给姚梦做饭,照顾姚梦的生活。
回到家里,姚梦深深地感到还是家里好,家里荡着一股温馨的气息,司马文奇是加倍的小心,对姚梦更是顺从,连说话都降低了一个调,变得小心谨慎。
姚梦看着屋里的变化说:&ldo;你怎么连床罩都换新的了?我又不是客人,何必呢。&rdo;
司马文奇拥着姚梦说:&ldo;一切都从新开始,以前都是我不好,我要从头做起,我要好好地爱你。&rdo;姚梦被感动了,她依在司马文奇的怀里。
司马文奇抚摸着姚梦的头发说:&ldo;阿梦,你原谅我了?你还爱我吗?&rdo;
姚梦含着眼泪说:&ldo;爱!当然爱!只要你珍惜我们的感情,我当然会爱你一辈子的。&rdo;
司马文奇说:&ldo;阿梦,相信我,我真的是爱你的,否则我不会那么激动。&rdo;
姚梦使劲地点点头说:&ldo;相信,我相信。&rdo;姚梦挑起眉毛茫然地说:&ldo;这可奇怪了,即便是冒充我的人,她怎么会有我的身份证件呢?&rdo;
司马文奇沉思地说:&ldo;这件事情太奇怪了,阿梦,说一句你别生气的话,你想想,现在我不相信这个事情是真的,是出于感情,而要出于法律,这事就是千真万确。&rdo;
姚梦困惑地说:&ldo;简直是太令人费解了,明天我去银行,看他们怎么说。&rdo;
司马文奇说:&ldo;如果这件事情真的与你和文青无关,就太可怕了,这完全就是一个蓄谋已久的圈套。&rdo;
姚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ldo;废话,当然和我们两人没关系了,你还不相信。&rdo;
司马文奇苦闷地摇摇头说:&ldo;不是我不相信,是我无法解释,妈妈那一关还没过呢,她老人家是不会饶过你的,她再也不许你回家了。&rdo;
姚梦脸上浮起一片茫然、困惑的表情。
一道淡薄的阳光在窗户外闪烁,一片片碧绿茂盛的枝叶盘结成一把把绿色多姿的洋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秋天树木香醇的气味。
姚梦觉得自从她和司马文奇结婚以来,她就像被鬼缠上了一样,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围绕着她,甩也甩不开,逃也逃不掉,就如同有一个黑色的影子无时无刻不在缠绕着她,窥视着她。
燃烧的美女(6)
遗产事件本想自己亲自披挂上阵,和银行论出个所以然来。但司马文青和司马文奇两人都不同意,不想让一个女流之辈去面对司法,两人决定还是由他们继续向银行提出质疑,追根溯源。
姚梦在沙发上懒懒地躺着,脑子里都是些杂乱无章缕不起来的思绪,她手里托着书却没有心思去看,眼睛盯着书页而脑子早已经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屋子里面静得无声无息,只有钟表的滴答声如冰层断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特别的清晰和刺耳,一阵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姚梦随着响声身体抖动了一下,她从沙发上欠起半个身子下意识地端详了一下电话机,然后才犹豫地伸长了胳膊拿起电话,她对着听筒喂了一声,电话里似乎沉默了片刻随之传出一个零碎地声音:&ldo;姚梦,如果……你想知道遗产的事情,请于下午……四点整到&tis;&tis;饭店……&tis;&tis;房间来。&rdo;一个女人的声音,像是从悠远的深谷里飘出来,仿佛还带着幽谷里旋转的秋风,遥远、微弱、断续、模糊,没有一个清晰的语音轮廓和特征。
姚梦浑身一震忽地从沙发上爬起来,她赤着脚站在地毯上,手里紧握着那个电话机,她的心都抽紧了双手握紧电话颤抖地说:&ldo;你是谁?你是谁……&rdo;
女人说:&ldo;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四点钟到&tis;&tis;饭店。&rdo;
姚梦喊道:&ldo;我凭什么要听你的。&rdo;
女人轻轻地说:&ldo;我等你到四点十五分,不要告诉任何人。&rdo;
&ldo;喂!喂……&rdo;姚梦对着电话大声喊着,但电话已经挂上了,里面恢复了一片忙音。姚梦的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电话机从她的手里滑落下去垂在小桌旁有规律地摇晃着,姚梦瞪视着一双被惊吓的眼睛,一屁股瘫坐在沙发里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她呆呆地发着愣,双手按在胸口上,以免心从胸口里蹦出来,她的脑海里飞速地旋转着,联想着可能出现的情况,推理着每一种情况的可能性和合理性,又是一个圈套?又在陷害她?姚梦调动起自己所有的智慧和思维能力,思考着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最近一个时期奇怪的事太多了,使她无法辨别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什么应该相信,什么又不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