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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正月廿八开始,韩嘉彦失去了自由,境况急转直下。
&esp;&esp;她被韩忠彦折磨了一整日,问策数个时辰,他长兄是全不满意,要她推翻既有的想法重来。
&esp;&esp;韩嘉彦揣摩他的意思,起初就已然收敛锋芒,往平庸里对策。然而韩忠彦不满,她又敛去了三分锋芒,再策一篇。韩忠彦还是不满,以至于韩嘉彦不得不站在了旧党的立场之上,完全维护旧党的主张来策对。
&esp;&esp;可哪怕如此,韩忠彦仍然不满,这一日,韩嘉彦便在揣摩不定中度过。
&esp;&esp;翌日,李清臣介绍的先生来了。令韩嘉彦不曾想到的是,这位先生竟然正是苏辙苏子由。
&esp;&esp;苏辙能来为他讲策,虽是看韩忠彦、李清臣的颜面,但他认韩嘉彦为小友,确实也很欣赏韩嘉彦。
&esp;&esp;不过他身为御史中丞,公务繁忙,时间紧凑。因而给韩嘉彦讲课,他真是惜字如金,尽可能节省时间。且他真有严师风范,毫不留情面,素儿也送了信。她师兄浮云子,在信中洋洋洒洒数百字,描写他身法如何出神入化,出入任宅、章府皆如入无人之境,留下信便走,不曾与任何人照面。
&esp;&esp;末了还要她好好读书,静心备考,查案的事都交给他和阿丹阿青来做,莫要再想着往外乱跑,满汴京地奔忙去私会佳人。
&esp;&esp;奚落嘲讽、落井下石之意从字里行间蹦出,仿佛师兄捻须憋笑的模样就在眼前,气得韩嘉彦七窍生烟,恨不能立刻出去揍他一顿。
&esp;&esp;可恶!可恨!等她过了这关,今日之仇,定要从这臭师兄身上讨回来。
&esp;&esp;可这长年形成的文风语惯,哪里是那么容易改的。一旦改起来,无异于左手改右手,处处不对,时时犯错,她是日日都能见苏子由的批红盖满自己的文章。
&esp;&esp;她咬牙发狠,要让苏子由再不用红改一字。于是夙兴夜寐埋头翻书写作,熬得眼圈发黑,仔细钻研文脉题意,苦苦思索下笔用语。数日下来,已然是精神恍惚,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esp;&esp;直到有一日,忽而那最近派入她院内杂用的小厮魏小武兴冲冲地冲进她书房,大声报喜:
&esp;&esp;六郎!大喜!六郎高中!
&esp;&esp;魏小武是韩府门阍魏大的孙子,魏家祖孙三代都在韩府当差。
&esp;&esp;甚么?韩嘉彦发丝散乱地从一堆书中抬起头来,眯着眼瞧他,一时不能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