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密地也是重府藏宝地,放着重府这些年的底蕴,但大多是凡间俗物,灵石灵药之类的很少,有价值的东西加起来也只是装了半个包袱。
重越直接以魂力搜寻了一圈,却没有找到那块弟子令。
祁白玉挨个翻完也没有任何发现,便随他去了道场,同样也毫无收获,只得作罢,安慰道:“找不到就算了,以你的实力,有没有那东西都一样。”
重越赶忙摆手:“你高看我了。”
祁白玉也不戳穿他,笑道:“紧张什么,我说你有那头小兽,它将来会争气的。”
重越摇了摇头,觉得还不够,小兽牙口够锋利,但个性太过张扬,浑身都是破绽,同境界的姚方砚随手一抓都能拔掉那么多毛,可见防御力远远不够,而自己又是个靠不住的,怎么让它变强还是个难题。
鎏金母烈鸟冲霄而上,挥出赤羽,利剑般劈向那缠住自己孩子的金线,猛烈撞击之下发出耀眼的火花,竟然没能割断,割断以后依旧有金丝重连。
火烈鸟发出痛苦的惨叫,体内像是被分裂了般,鲜血染红了烈羽,被火焰灼烧,冒出黑烟。
“百年之约太长!既然阁下庇佑东城,可是东城的一份子,何不出来一见?”
“是吗,你确定是太长,而不是太短?”
那声音悠扬,带着无匹的气势,震人心魂。
祁白玉依旧处在可怖的魂力笼罩范围之中,闻音,特地留意了身侧的重越一眼。
重越只是轻轻拽着他的衣袖,眼里依旧透着些许怯意,额前两缕长发随风摆动,脸色略微苍白,也不知是大范围动用魂力所致,还是单纯是因为害怕。
此地左右无人,祁白玉眸光渐渐暗沉,有种揽他入怀,在他白皙的脖子上咬一口的冲动。
天知道重越意气风发的模样何等耀眼夺目,但光芒万丈之人要想完全收敛锋芒会露出无数破绽与软肋,就像褪去了坚不可摧的外壳把最柔软的一面显露在外,晶莹剔透毫无瑕疵,像勾引人的蜜糖,哪怕明知是陷阱,也想豁出去舔几口。
就是怕把他吓到,只能忍耐,触手可及的珍宝,近在眼前,控制不住想入非非。
催动魂力传音气质上还是会有微妙的差异,重越致力于把微妙的气场波动消弭于无形。
真正的强者毫无锋芒,真正的恐怖在显露之前也并无半分波澜,就好比那个至圣药尊,哪怕他被炼死以后再看到那张脸,听那人说话,也依旧难以激起愤恨之意,正如姚方砚说的一样,无敌的大好人,何其可怖。
鎏金母烈鸟本就摇摆不定,若是现在退走,有损它岐山王的威望,若是不退走,不过就是不中用的子嗣死上一二罢了,道:“大不了鱼死网破!”
重越全部心神都在上空,脚下不稳,地面塌陷,一头穿山兽从地上冒了出来,张开血淋淋的巨口,露出锋利的牙齿,一股腥臭迎面袭来,重越有些眩晕,身体失去平衡。
“兄长!”祁白玉朝他伸出了手,揽过他的腰,呼吸不由一滞,脸色微微有点泛红。
“谢谢。”重越感激地朝他一笑,想到了那头雪白小兽,若他没记错,兽族认主以后,若没有空间防御阻隔,无论相隔多远,都能直接召唤至眼前。
穿山兽被白雾挡道,身体瘫软,一溜烟缩回地里,暗黄色眼珠里一条黑线里倒映着重越的影子。就是这股气息!穿山兽对魂力波动极其敏锐,它不会说话,但它发出的声音引得方圆十里内同族穿山兽迅速赶来。
鎏金母烈鸟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发出一声尖锐的厉鸣,携着滔天火焰俯冲而至:“是你!?”
祁白玉侧身挡在重越面前,挥出一片白雾,如烟如尘挡住视线,被滚烫的火焰炙烤,鎏金母烈鸟不惧他的毒,必是吞食了一定的谷忧花所致,谷忧花可解万毒。
就算上山找,那朵谷忧花多半不完整了,所以也没有去找的必要。
雪白小兽莫名又回到这里,迎面而来便是滔天火焰,立刻跳脚嗷嗷叫。
地面起伏不平,裂开的缝隙里隐藏着暗黄色眼珠,不知多少头穿山兽赶到了这里。
“住手!都给老子住手!谁敢杀他,杀他是要我的命!”雪白小兽也顾不得怪重越把它弄回来了,滚烫的火焰撩过它的皮毛,发出一阵焦糊气息,它顾不得丢脸,大喊道:“老娘,你动谁都不能动他,我认了他为主,如果他死了,我也得陪葬!”
鎏金母烈鸟在见到它的一瞬间便慌不迭地收起火焰,惊恐万分,它一直把这头小兽当上天恩赐,别的孩子没了,它尚且还能忍受,但它这辈子都生不出这样一头会说话的雪白小兽!
几乎所有兽族都如陷泥淖,唯独小兽行动无阻,身上还透着一股它非常痛恨的魂力气息,几乎是一个照面它就明白了威胁它的人倚仗的是什么。
这人手里握着它宝贝儿子的性命,它宝贝儿子今后过得好不好全在此人一念之间!
滔天火气被压了下来,鎏金母烈鸟的语气瞬间温善了百倍不止,甚至带着讨好的语气道:“好商量,全都好商量。不就是百年之约吗,就是千年之约,万年之约,只要你说得出,我便做得到!”
此人还在乎东城百姓,这东城百姓就是它的筹码,可不能杀了!
跟聪明的灵兽谈话也比较省事,重越单独传音跟它约法三章,鎏金母烈鸟见他捏着宝贝儿子的命脉,哪有不答应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