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禔回头,竟然是那个把胤礽灌醉了的乌尔滚世子。
胤禔对他完全没好感,语气也不怎么样:“世子有事吗?”
乌尔滚对胤禔的态度完全不介意,笑眯眯道:“太子爷他怎么样了?我是来给他送解酒药的。”
胤禔暗暗翻了个白眼,把人灌醉了又来送解酒药,无事献殷勤,居心叵测。
胤禔伸出手,一样笑眯眯道:“世子有心了,太子爷已经睡下了,我先帮太子爷收下了,世子还是请回吧。”
乌尔滚有些不甘心,胤禔的手已经伸了出来,就在乌尔滚眼皮子底下,意思很明显要他把药交出来。
药到手后,胤禔颠了颠:“谢过世子了。”
“应当的,既然太子爷已经睡了我也不便打扰,明日一早再来给太子爷请安。”
“不必了,明日一早我们便要开拔去下一处,世子就别忙活了。”胤禔怒,你还想来!
乌尔滚皱了皱眉,留下句“那我告退了”便离开了。
胤禔把解酒药随手一扔,冲着乌尔滚离开的方向狠狠踢了一脚石头,一肚子的火,就凭你也敢来打胤礽的主意。想到晚宴时胤礽愣愣看着那些跳舞的蒙古姑娘的样子,再想到胤礽上辈子那些坏毛病,胤禔突然觉得自己当真是前途一片黯淡,不仅女人要防,男人也不得不防。
当然他现在还完全没想过胤礽再过几年就要大婚了,然后还要三妻四妾,儿女成群,他其实根本防不住的。
第二日一早,胤禔就去胤礽的帐篷把他给扒拉了起来,昨天晚上早退了,也不知道皇阿玛现了没,还是一早去请安的好。
进到皇帐的时候康熙正在跟人商讨政事,胤礽和胤禔就站一旁听着,说的是漠北蒙古最近又不太平,葛尔丹一直蠢蠢欲动,胤禔暗自思索着现在才二十一年,皇阿玛大概还腾不出手来折腾葛尔丹的事情,在那之前还有个更头疼的鄂罗斯要对付,鄂罗斯啊……
明珠和索额图两个正在喋喋不休地争吵,一个说葛尔丹的威胁还不算大,喀尔喀部自己未必对付不了,朝廷没必要插这个手,还是先静观其变再从长计议的好,一个说葛尔丹刚刚踏平了漠西几部,正是气焰高涨之时,现在不打压等他养兵蓄锐成了气候有威胁的时候就晚了。
俩人争来争去谁都不服谁,其他人个个作壁上观,没一个插话的。
“大阿哥,你有什么想法?”康熙见胤禔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突然问道。
正在神游天外的胤禔吓了一跳,怎么问到自己身上来了,于是赶紧上前一步道:“儿臣以为对葛尔丹不可不防,但是要动手收拾也不是短时日的事情,需要仔细斟酌,可以先派一部分兵力盯着,起个震慑作用也好。”
其实胤禔此刻心里想的是这一次能不能想办法提早解决这个葛尔丹,不知道自己把历史整个搅乱了最后会得到一个怎样的结局,他倒是有些期待了。
“大阿哥小小年纪能想到这层也算不错了。”
康熙的话一出,明珠有些得意地冲索额图挑眉,索额图白了他一眼。
胤礽看了一眼胤禔,微微扬了扬嘴角。
政事商讨完了之后,众臣都退了出去,胤礽和胤禔赶紧跪下来请安,昨晚的事情康熙果然还是知道了,见胤礽睡了一觉似乎没有大碍也放下心来,叮嘱了他几句就让俩人退了出去。
胤禔也松了口气,还好皇阿玛没追究,皇太子在人前喝醉失仪又提早离席说起来还是有些严重的,虽然罪魁祸都是那个该死的乌尔滚。
想到乌尔滚他就出现在了眼前,正等在胤礽帐篷外翘以盼,见到他们赶紧上来行礼请安,胤禔眉头当即皱了起来,真是阴魂不散,不是让他别来的吗?
“太子爷您好了没?昨天是我失礼了,太子爷勿怪。”
其实胤礽也挺看不顺眼这个热情过头了的乌尔滚的,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人家是来关心自己的,耐着性子跟他寒暄了几句就把他打走了。
乌尔滚走远之前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一起说笑的胤礽和胤禔,叹了口气,算了,自己没那个命的。
胤禔把胤礽拖进帐篷,一个眼神所有人都退了下去,抱住他就开始用力揉脸,昨天胤礽醉死了没跟他算账,现在一次性算清楚。
“你是怎么回事?别人敬酒你不会推了吗?一个劲地喝你傻不傻?”
“我才喝了两杯而已,我怎么知道那个酒那么烈。”胤礽嘴巴撅了起来,明显很不高兴。
“那你直勾勾地盯着那些姑娘瞧又是怎么回事?”这句才是主要目的。
“什么?”胤礽莫名其妙。
“我说你昨晚一直盯着那些跳舞的姑娘看,有那么好看吗?”酸味好重。
“啊?”胤礽想了半天才明白胤禔说的是什么:“我是在研究他们脖子上套的铃铛,觉得有趣而已。”
原来如此……
于是胤禔终于是舒爽了,小屁孩果然还不懂这些,他怎么可能对那些蒙古丫头感兴趣的嘛。
然后胤礽下一句又冒了出来:“还不如毓庆宫的小宫女长得好呢,我眼光哪有那么差。”
于是胤禔再次郁闷地蹲墙角画圈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