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这是嫌我碍事?”
林枭的笑容微僵,心中暗道这丫头果然聪慧,可又不能明说,只能极为自然地与她解释。
“有些事情我不放心别人,还是你回去做比较好,再说你到底还是个姑娘,这北方苦寒,你就算练了几年武功,到底还是差了些,现在脸色已经这般难看,若再待几日,怕不是真要病了。”
白焰撇了撇嘴,仗着跟着林枭的年头比旁人要久,也深得信任,所以言语间倒也随性许多。
“算了算了,阁主这么心疼下属,那属下还能说什么,这就赶紧回阁里去做让你放心的事,也省的碍了谁的眼。”
林枭嘴角轻抽,总感觉这丫头说话的时候阴阳怪气的,只不过他也确实打着让白焰离齐陵远点的念头,所以多少有些心虚,只能任由白焰阴一句阳一句地堵着自己。
白焰轻哼了一声,扭头就走,刚要出院门的时候回过头看了林枭一眼,只见他满脸莫名地看着自己,丝毫没有明白自己心意的模样,反倒像是松了口气,顿时愤愤地一脚将门踹开,消失在了林枭的视线中。
笨男人,这么多年连自己的心思都看不出来,还想去追齐陵那个木头桩子,做梦去吧!
林枭诧异地看着在风中摇摇晃晃的木头门,不知道白焰发的这是哪门子邪火。
片刻之后,他嫌弃地叹了口气,心里想着,果然不能把这丫头扔给齐陵,就这脾气,那俩人若是在一起还不得打起来?到时候木头还不得被她欺负死。
同时留在屋里的齐陵正好将两个人的行李收拾完毕,刚要出门去找林枭,猛地打了个喷嚏,他皱着眉揉了揉鼻子,眼中有些疑惑不解。
难不成真的是自己穿得太少了?不对啊,自己明明早上热的不行,还特意用凉水冲了个澡
两日之后,云湖渡口,一个人身穿这蓑衣坐在湖边垂钓,头上的斗笠将面容挡住了一大半,看不出原本真实的模样,只露出两撇胡子,以及有些凉薄的嘴唇,仿佛只是坐在那里,便已经与身后的天地隔离,超然于万物。
“这么冷的天,河都已经结冰了,就算凿开了洞,那底下的鱼会上钩么?”
不知道何时又有一个人坐在了他的身旁,轻轻地搓了两下被冻得有些发红的手,皮肤顷刻间又变回了正常的模样,而在他的身后则悄悄的多了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身影。
垂钓者笑了,淡淡地说道:“只要有饵,鱼早晚都会上钩的。”
他身旁的那人挑了挑眉,看着他落下的垂勾轻笑着点了点头:“也对,毕竟总有些鱼会生出些侥幸的心思,看上了先生钩子上的鱼饵,哪会轻易放弃。”
垂钓者嘴角的笑意渐浓,转过头来看着身边的男人,虽然看不清相貌,可那一双眼睛过于明亮犀利,让人总有一种被人看穿心思的错觉,从而不敢直视。
“不知林阁主千里迢迢跑过来,是想钓一条大鱼,还是看上了让你动心的鱼饵呢?”
作者有话要说:白焰:虽然我吃的是狗粮,但是林枭你是真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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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坐在他身边的男人嘴角缓缓扯开了笑意,五官深邃,唇形硬朗分明。
“如今鱼钩不动,先生可能猜得出谁是鱼,谁是饵?”
垂钓者顿了顿,将目光移回到了平静的湖面之上,沉默片刻后,轻笑道:“不到最后一刻,谁又能说得准呢。”
林枭哈哈大笑,朝着他拱了拱手,眼里闪过一丝钦佩:“先生果然厉害。”
那人梗了一下,脸上笑意突然淡了几分,嘴角紧紧地绷着,似乎多了些难以觉察的郁闷。
“我若真的厉害,在当初知道你躲在囚龙山不出来的时候,就该立刻躲得远远的,否则今日也不会被你找到。”
林枭笑眯眯地看着他微微浮动的鱼线,只当是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先生这是何意?林某出不出囚龙山,与你有何关系?”
那人脸上的郁闷之色更浓了些,低声道:“你找的东西若没有问题,哪会不出来?现在那烫手的东西被你扔给了旧主,而你自己却跑来找我,分明是没安好心,或者说,你压根就没死心吧?”
林枭笑意渐深,低声道:“林某最近得了一个物件,想请先生掌眼,不知先生可否愿意?”
百世通顿了顿,心中满是郁结,险些直接甩手扔了他的鱼竿:“我要是说不愿意呢?”
林枭依旧呵呵地笑着:“那也无妨,就当是林某与此物无缘,下午便约上好友,在附近找个热闹点的地方潇洒快活一番,正好也去去这些时日的晦气。”
听到这话,百事通脸色青青白白,更加难看了,心里头郁结的几乎拧成了宋家的麻花,怎么拆都拆不开。
他原以为自己与此事无关,就没太在意,谁想到林枭这倒霉催的灾星,自己惹了麻烦不说,还到处乱跑,那个万妙真人武功超绝也就算了,如今他又找到了自己这里,就算自己什么都不说,恐怕别人也不会信的!
什么叫找朋友去潇洒快活?这分明就是威胁!
若是自己不帮他这个忙,他就要告知天下,落日阁的阁主曾经来找过百事通,那倒是满江湖的人还不都得以为剩下那半本天道照经的线索就在他这里!那自己还能有一日安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