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县尉见黄县令差人来请,心里一阵不耐烦,推说自己有病,不便去。
谁知杨林从那衙役身后猛的跳出来,挥拳就奔秦怀德打过去。
秦怀德也是武将出身,当即叫了一声,扭身就要拿刀。
“别动!动就崩了你!”这时,王元庆手上双管喷子对准秦怀德的脑袋,冷冷的说。
“你们究竟要干什么?”秦怀德吃过那火铳的亏,脸色惨白,气急败坏喝道。
“去县衙那里,你就知道了。”王元庆玩味的笑道。
“哼,杨林,别仗着你老爹当过将军就胡作非为,你打我的事还没了。咱们以后在兵部衙门见。”听说去县衙,秦怀德还以为杨林找了帮手,想要继续纠缠前几天在城关村的事,当即恼恨的说了句狠话,穿上衣服跟杨林等人准备去理论。
都尉府本来有二十几个护兵,后面又驻扎着一营屯兵,但他们都以为杨林和王元庆是衙门里派来的人,所以一点防备都没有,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秦怀德被杨林和王元庆一边一个,“陪着”去了县衙。
薛蟠贵那一边。
谢彪和几个亲兵也如是操作,将薛蟠贵从小老婆的温柔乡里揪出来,带到县衙里。
于此同时,陈长生让黄县令把县衙门里的那些小吏也都叫过来,在门房里等着。他则从仓库里取了个麦克,又把音响连上,悄悄放在门房里。
“秦都尉,薛贤弟,你们可来了!”黄县令见秦怀德和薛蟠贵一
脸羞恼的走进来,急忙从座位上起来,热情招呼道。
“不知县大人深夜招我二人来此,有何要事?”秦怀德见只有黄县令一人在花厅中,铁青着脸问。
他身边,薛蟠贵也冷漠的看着自己昔日的上司。
“本官此时喊你们来,当然是为了城防要事!”黄县令见二人不像从前恭敬,也端起长官的架子。
“黄大人,县里的情况难道你不清楚?我手下的屯兵精壮都征发到霍将军麾下。县里只剩几百老弱残兵,怎能守得住抚远县城?”秦怀德没好气的说道。
“黄大人,就算要守城,城内没钱没粮,城外又尽是饥民,只怕还没等到匈奴人来,那些饥民就闹起来了。”薛蟠贵也摇头说道。
“那你们说怎么办?”黄县令一听,也急了。
“连霍将军的十几万大军都被匈奴人杀得几乎全军覆没,呵,要我等能怎么办?”秦怀德粗声大气的嚷道。
他的意思很明显,现在跑根本不丢人。就算丢了抚远,朝廷也怪罪不到自己头上。毕竟大家都在跑路。
“黄大人,您不也是明白人,趁匈奴还没有围城,早早就把自己的家眷送走了?”薛蟠贵幽幽说道。
此时,他也露出自己阴暗的心理,把黄县令的老底给揭了。
“你”黄县令被噎得直翻眼睛,他没想到一向对自己谦卑恭谨的薛蟠贵居然是这样的人,谁知道他手里还有多少黑账。
“这么说,
你们是铁定不守这城了?”黄县令忽然想起陈长生的交代,眯着眼睛问。
“哼,黄县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苦苦相逼呢!我就不耽误黄大人为朝廷守节了。”薛蟠贵阴笑一声,扭身想要走。
有县里主官垫底,他一个副手又能担什么责任?大不了,等兵祸过去,再送礼寻个好地方做官,也不会在抚远搭上宝贵性命。
“本将也恕不能从命了。”秦怀德见薛蟠贵都说出这话,也满不在乎的嚷道。
事实上,黄县令这三年里,除了推诿责任打太极,也的确没做出什么让属下敬佩的事。
“老百姓都知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道理,朝廷对你们两个不薄,又没亏欠你们的俸禄,这个时候用到你们了,你们怎么不干点人事儿呢?”这时,陈长生悠悠的从后门转了进来。
“陈长生?你想干什么?”秦怀德没想到陈长生这个时候出现,脸上肌肉不由自主的抽搐。他被打后,已经向军府衙门告了陈长生一状,一心想致他于死地。
“干什么,既然你们两个想要丢下这抚远县几万百姓逃跑,这座城,我来守!”陈长生一字一顿的说。
“嘿嘿,哈哈。陈长生,你算哪根葱?就算我秦怀德不干了,城里那些屯兵也不会听你的!”秦怀德一听,仰头大笑道。
“那可未必!”陈长生一招手,县里的典史,书吏、主簿
那些临时被拘来的小官一个个神情各异,脸色阴沉都从外面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