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就是宝镜的主人。”朝奉小心翼翼介绍说。
“哦,这位公子快请坐。”当铺老板是个风度翩翩的中年人,当下客气对陈长生兄妹说。
“我有一件事情想请问公子,这面镜子材质究竟是何物,又怎么磨得如此光滑?”当铺老板捧起一面圆镜问。
“额,我又不知道,反正是祖上留下来的,一直当珍宝藏着,密不示人。”陈长生说。
“哦,既然如此,公子打算当多少?”当铺老板见陈长生不肯说出圆镜的来历,也不好多打听,但这样金贵的东西一定是要留下来
的。只要陈长生过期不赎,这面宝镜可就是他的了。
陈长生已看出当铺老板的心思,伸出两根手指头。
“二百两?”朝奉轻轻惊呼一声。
二百两银子,可是能在县城最好的地段上买一所三进的大宅子了。王记当铺是抚远县最大的铺子,一年到头也做不了几桩这样的大生意。
“对,二百两。”陈长生本来想要二十两,见朝奉这样说,也不动声色的说道。
“哥”陈巧儿一下子呆了。不知道哥哥从哪儿弄到这么金贵的东西。
“二百两,原是值的。只是本店刚接手了几件大物件,现金有些周转不过来。不过,我可以先付一半,另一半写成字据,几日后再把银子送到府上去。”老板王耀祖沉吟着看向陈长生。
“可以。”陈长生心里暗暗激动。
他在仓库里找了面仿古的铜镜,镜面还是玻璃的,也就值一二百块,想不到在古代卖了这么多。
库里这样的铜镜大小还有几面,不过陈长生知道,不能再故技重施,物以稀为贵。另外蹊跷东西多了,自己会遭受嫌疑。
“老爷,看那书生的穷酸样子,本可以杀价到五十两,量他也还不起。”刚送走陈长生,朝奉便谄媚道。
“唉,你不知道。朝中元老宋曦宋老爷子最近被贬谪到抚远县。我想找东西送他,可是那宋曦是做过太子少傅的人,寻常物件哪能入了他的法眼,正巧这镜子新奇,
拿过去给宋老品鉴最合适。”王耀祖沉吟说。
“老爷,一个贬谪的老儒,理他干嘛?”朝奉不解问道。
“哼,不怪那书生骂你狗眼看人低,那宋老是太子的老师,一旦太子继承大统,他岂能忘了自己的师傅?这乃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正想把我儿送过去当他的学生。”王耀祖瞪眼骂道。
“是,是。老爷英明,二百两银子,给少爷买一条通途大路,实在值得!”朝奉点头哈腰恭维道。
士农工商!在大梁朝,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王耀祖虽然家资巨大,但却没什么社会地位,遇到寻常小吏都要低眉顺气。所以他不让儿子再碰账簿,而是刻苦攻读诗书。儿子王斌也算争气,已经考中了举人。
中了举,就有了做官的资格。可是,只是有资格而已,大梁朝无论上下,都被世家大族控制,寻常百姓要想走入高堂,除非依附某一世家,否则根本没有机会。
“就看这次啦,要是斌儿能拜入宋曦门下,就和太子是一个师傅了,以后的前途”王耀武越想越激动,急忙拿了香去祠堂拜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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