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的天色不知什么时候暗了下来,此刻全校的学生都集中在会场观看着表演,学校的大道上便难得寂静,一路上灯火通明。年鹤声走在这条寂静的道路上,身后传来高跟鞋落地疾跑的声音,他顿住脚步。“年鹤声……”颜以沐气喘吁吁地跑到他背后,却见他迟迟没有回过头来,心中泛起一股涩意。肯定是觉得刚才她在台上向他丢玫瑰的动作太轻佻,没有遵守和他保持距离的承诺,生她气了吧。“对不起。”她失落的微垂着头,披在身后的卷发落回肩膀两侧,挡住她的脸,“我不是故意丢到你腿上的……”年鹤声仍旧沉默,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入夜的凉风侵袭而来,身后传来少女打喷嚏的声音。他倏然回身,颜以沐身上还穿着那条几乎遮不住什么的拉丁舞裙,纤细雪白的四肢全都暴露在冷空气中。颜以沐浑身冰冷,在人前打喷嚏是一件失礼的事情,更何况年鹤声还在生她的气。见他转过来正对自己,她连忙转身,背对着对方。她不知道,这样的角度,让她整个背都落在身后少年的视野之中。唯一能遮掩的长卷发去到了胸前,光|裸的后背让人一览无余。白瓷似的一身肌肤,细腻的没有半点瑕疵。天鹅颈后的一粒小红痣,像是用浓艳的朱砂轻点而成。精致小巧的蝴蝶骨,如一对舒展的翅膀,美丽却又带着令人想要用力握住的易碎感。腰肢更是盈盈一握,细到仿佛只要轻轻用上一点力气,便能轻易将其折断。活色生香,不外乎如此。年鹤声不动声色的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幕,藏在镜片后的双眸,情绪诲暗如深。直到看见那对莹白的肩膀,因为寒冷颤抖了一下,他才回神。脱下身上的风衣展开,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衣服上传来的余温,瞬间让颜以沐感觉到温暖,忍不住拢住年鹤声的风衣,让自己整个人都被裹在里面。熟悉的冷香飘进她鼻尖里,她莫名的,心里更难受了。“颜以沐。”他终于肯出声叫她的名字,“你没有对不起我。”颜以沐再次转过身来看向他,那双不知道是因为冻的还是别的原因,而泛起水汽的小鹿眼里充满着不解。年鹤声垂眸凝视她的脸庞,细致的,流连的,让视线划过她的每一处。过了好几秒钟,他才收回视线,将放在左心房衣袋里的粉玫取出,把她右边的卷发勾到耳后,重新把粉玫为她别上。“颜以沐。”他又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嗓音在夜色中柔和的快要听不见,“再见。”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声道别,可颜以沐却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生出一种她再也见不到年鹤声的感觉。年鹤声的目光还落在她脸上,像是在等着她回应。她只能轻轻的点了一下头,“……再见。”说完再见,她似乎就该离开了。她要脱下身上的风衣还给他,被他抬手制止,她只好说了“谢谢”。然后继续在他的视线中转身往回走。年鹤声在原地分毫未动,他背对着光而立,脸上的表情陷入阴影之中,看不真切。只是那橘色的路灯,罩在他身上,竟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暖意。直到他视线里的娇小身影,忽然身形一晃,要往地上倒去。脚下的动作占据了所有理性与思考,他控制不住的向她跑去。ntlean二中后门,肖逸文一边倚靠在车门等着,一边在微信上给那群被他丢在酒吧的朋友们回消息。字刚打到一半,就看见年鹤声怀里抱着个女孩,大步从学校里走出来。等人走到跟前,他斜眼一瞧,就看见那张洋娃娃似的脸蛋,“妹妹仔点了?”“阿文,把车门打开。”年鹤声沉声,“赶快。”这幅样子怎么看都是出事了,肖逸文把手机随手往裤袋里一揣,拉开车门,让年鹤声把颜以沐抱进了后座。他自己则只能又坐到副驾驶上去,吩咐司机:“去医院。”年鹤声补道:“去肖家嘅医院。”年家产业的医院,到处都安插着年丞的眼线。按照年鹤声的行事手段,他往往会刻意将自己的一举一动暴露在年丞的眼线之下,让年丞自以为掌控着他的一切,营造出温良恭顺的晚辈样。但今天他却开口主动避开年丞的眼线,肖逸文连想都不用想,一定是为了那个妹妹仔。他叮嘱司机,掉头去肖家产业下最近的医院。后排,年鹤声让颜以沐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替她拢好搭在外面的风衣时,摸到她的手,冷的像冰。“把暖气打开。”司机依言照做。车内暖气刚启动,吹起来的风还没变暖。颜以沐刚好在风口,被凉风吹的身体下意识蜷缩起来,那双原本被男士风衣包裹起来的双腿,因为她的动作被压住一角往上翻卷起来,那双白皙似玉的小腿,便再次暴露在空气之中。年鹤声见状顿了几秒钟,伸长手臂要去重新为她遮住腿,平缓行驶的车身忽然踩了刹车,惯性使得把全部重量都放在他身上的少女,要被甩出去,他及时伸手,将少女拉回来,搂进怀里。他的风衣搭在少女身上显得过于宽大,不贴身,根本遮不住少女风衣下的风景。她身上的这条舞裙和她平时的穿衣风格实在是大相迳庭,虽然穿起来漂亮的抓人眼球,但布料实在少的可怜,将她本就玲珑有致的曲线衬托的更加明显。太性感,太招摇,也太容易勾起少年的欲|望。年鹤声把她搂在怀中,只要略一垂眸,便能看见少女胸口的风光。粉色舞裙贴身衬托下的丰盈,让那条雪白一般的沟壑,泛出粉白的颜色。即便没有亲手触碰,也能想像到那股入手的细腻之感。更何况,年鹤声曾经短暂触碰过。长睫压的更低,把他黑眸中的情绪尽数掩住。那个害羞的根本不敢展示身材的少女,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变得这么大胆了?他不厌其烦的将风衣为她再次拢好,遮住她胸口的春色。做完一切,收回手的时候,掌心不小心触碰到她冰凉的锁骨,像是感受他身上的温暖,她下意识的往他怀里钻。柔软身躯贴上年鹤声胸膛,他沉着脸,握住她肩头的想要将她往后推离。然而只推了不过半寸,珍珠似的泪便从她因发烧而格外嫣红的脸颊上往下滚。就像是在委屈,为什么不给她温暖。年鹤声顿了半秒,将她抱起来坐在自己的腿上,身形笼罩住她娇小的身躯,让她整个身体都能靠在他的怀里。“毯子。”“我车上冇准备啲野……”肖逸文从后视镜里尴尬的望着年鹤声的笑了笑,见那个妹妹仔真像洋娃娃一样被他抱了起来,提议道:“真咁冷?我嘅外套要唔好借妹妹仔——”“唔使。”话没说完,就被年鹤声打断,他悻悻的摸了摸鼻子,继续当空气。年鹤声怀中的少女却还没停止哭泣,又是那种安静的无声啜泣,乖的惹人心疼。他拿出随身的方巾给她擦泪,嗓音柔和到不自知,“不哭。”少女烧的脑子混沌,却在听见他的声音后,眼泪的滚的更凶。樱桃色点缀的小巧红唇一张一合,细若蚊呐的梦呓声,就算是在寂静的车内,也轻到快要听不见。“年鹤声……为什么不跟我好了……”年鹤声为她擦泪的动作瞬间僵住,而后又继续一点一点的为她拭泪,“因为,不能。”他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似乎并不想让人勘破他的情绪。可拿着方巾为少女拭泪的手却用力到骨节泛白,在要触碰到少女娇嫩脸颊之时,他又克制的怕将她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