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a:[玲娜贝儿使命必达]】年鹤声给颜以沐的定位是一家名为“apollo”的私人会所,四周被一片人工湖围起来,远远看上去会所就像一座小岛屿浮在湖面上,很有设计感。颜以沐走到门口的时候,被会所门口的侍者拦住了。“小姐,我们这里是会员预约制,请出示一下您的证件。”颜以沐只好拿出手机给年鹤声发了消息。【ua:你能不能出来拿啊?我被拦住了】几秒钟后,侍者耳机上的信号灯闪了一下,随后立刻躬身对颜以沐做了个“请”的手势,“小姐,请跟我们来。”【viktor:进来】颜以沐跟着侍者一路进入,会所采用的是欧式的装潢设计,巨大的水晶吊灯悬挂在大堂上空,把四周照射的明亮如星,脚下的地毯连绵铺开,阻隔了所有的脚步声。落地窗旁的高台上,还放置着一架水晶钢琴,钢情前坐着一位女钢琴师,妆容得体,裙摆摇曳,和缓的曲音从她的指尖泄出,令人心旷神怡。《水边的阿狄丽娜》是颜以沐很喜欢的一首钢琴曲,她目不转晴的看着女钢琴师,听得有些入迷。“小姐,到了。”她这才回神,面前描绘着繁复花纹的欧式木门被侍者推开,屋内的场景逐渐在她的视野里清晰起来。斯诺克球台前,三三两两的围站着几个男生,但颜以沐还是第一眼就看见了年鹤声。他身上浅灰色的衬衣,领口熨烫平整,扣子每一颗都严丝合缝。浅咖色西装裤下的男士皮鞋一层不染,光泽如新。他此刻手里拿着一根球杆,上半身俯在球台前,袖口上别着的一对银白色袖口在灯光下反射出一圈斑斓光晕。周围的所有人都屏声静气,他的神情却淡到让人觉得漫不经心,骨节修长的手指控住球杆顶端,轻轻往母球上一碰。母球往前滚动,撞击到桌上的最后一颗球,三秒过后,球入桌洞,游戏结束。“年少呢技术,我地根本上唔了桌!”“年少你系唔系职业选手啊?也太犀利了吧!”在场的都是粤圈上流世家里心高气傲的子弟,要想让他们心服口服的说上一句“好犀利”,要么是家世比他们显赫他们不得不低头捧着,要么是技术真的高超到让他们折服。而年鹤声两者皆占,他每一球都一击必中,其他人根本没有上场的机会。所以今天下午的一场斯诺克,全成了他的独角戏。在一众男生情绪高昂的夸赞声中,响起一声极为清甜的少女嗓音。“年鹤声……”突兀的让屋内所有的男生,都在第一时间向门口看去。她今天穿了年鹤声送她的那条连衣裙,贴身的裁剪勾勒出她丰盈的曲线,无袖的款式露出两条纤细的手臂,裙长只遮到膝盖上面,细直的两条小腿暴露在外,本就白瓷似的一身肌肤,在这条粉色裙子的映衬下,白中泛着粉,像一朵粉白相间的小玫瑰花。微卷的浅栗色长发一半放在身后,一半放在胸前挡住侧脸,将她巴掌大的脸衬托的越加精致小巧。她站在门口,神情似乎有些紧张,头上戴着的水钻发箍在灯光照射下映出浅浅的光,投到她小鹿般灵动的眼眸里,仿佛打上了一层水光,怯怯的水润的,看的人既觉怜爱,又觉得心中发痒。年鹤声立在桌台前,只盯着她看了半秒钟,便抬手对她勾了勾手指,“过来。”又是那种明明轻佻,他做起来却优雅到赏心悦目的手势。颜以沐竭力忽略掉周围陌生男生放在她身上的视线,几乎是小跑着向年鹤声而去。但她忘了今天自己穿的玛丽珍鞋有一点小跟,到年鹤声面前的时候没站稳,鞋跟崴了一下,被年鹤声握住手腕扶住。“跑什么?”颜以沐仰起头不好意思的对他笑了笑,把手里的雨伞递给他,“没站稳……雨伞给你啦,我先回家啦。”她话音刚落,落地窗外平静的湖面就泛起了阵阵涟漪。肖逸文一脸玩味的打量她,“你把雨伞给viktor了,你自己怎么办?淋着回家吗?”她在医院见过肖逸文,礼貌的朝他点了点头,“我是给年鹤声的,不是给你说的那个viktor……”肖逸文噗嗤一声笑出来,在场的男生也都知道viktor是年鹤声的英文名,看着这么个漂亮的跟个洋娃娃说出这么可爱的话,都忍不住跟着笑起来。颜以沐被他们笑的摸不着头脑,小声问年鹤声,“他们为什么笑我?”年鹤声垂眸看她,眼尖的发现她眸子里藏着一点难以察觉的委屈和羞赧,被这么多男生当众哄笑,也难怪。年鹤声抬了抬手,那些人便不再笑。他对颜以沐解释道:“viktor是我的英文名。”颜以沐这才明白自己刚才那句话有多蠢,她难为情的抽回还被年鹤声握在掌心里的手腕,“这样啊,那我走了,拜拜……”“别走啊妹妹仔,现在这么大雨,你出去不得淋成落汤鸡。”肖逸文好心开口,随后朝年鹤声扬了扬下巴,“人家好心来为你送伞,你连杯饮料都不请人家喝,还要人家现在出去淋雨?”“系啊年少,得怜香惜玉啊!”这么一朵娇花要是出去淋湿了,他们看的都心疼。“雨停了再走。”年鹤声叫住颜以沐,颜以沐回头看了一眼窗外,刚才还是连绵细雨,转眼就成了瓢泼大雨,她只好点了点头。年鹤声抬手唤来门口待命的侍者,询问她:“喝什么?”她想了想,“椰汁。”屋内的男生都对突然闯进来的颜以沐很感兴趣,一则她确实漂亮到让人移不开眼,二则是想探究她和年鹤声到底是什么关系。肖逸文刚坐到旁边的沙发上,一个男生就凑上来问他:“肖少,这个妹妹仔系年少的小女友?”肖逸文笑着说:“据我所知,只系同班同学。”对方闻言心里有了底,眼神更放肆的从头到脚审视着颜以沐。一屋子的男生,除了年鹤声外,颜以沐一个都不认识。她有点畏生,不敢到处看,眼神祇能随着年鹤声变动。还在桌台前的几个男生,看见新来的漂亮女生一双眼睛恨不得粘在年鹤声身上,调侃道:“年少,要唔好让呢个妹妹仔替你嚟一局?”年鹤声思考了几秒钟,侧头问她:“会打斯诺克吗?”颜以沐说:“不会。”“年少会啊!让年少教你!”年鹤声没理他们,继续看着颜以沐问:“想学吗?”颜以沐想起刚才进门年鹤声打斯诺克的样子,点了点头,“你打斯诺克好看。”又优雅又有气质,像中世纪贵族世家的贵公子。她夸人永远直接不吝啬,年鹤声不置可否,唇角弧度却情不自禁的有了些上翘弧度。他从侍者手里接过球杆,亲自在顶端抹上巧克粉,递给颜以沐,“来。”侍者迅速将台上的球重新整理好,颜以沐接过球杆后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年鹤声,我不会……”年鹤声走到她身后,少年高大的身躯轻而易举的将她娇小的身体笼罩,“腰,塌下来。”颜以沐乖乖照做,纤细的腰肢塌下来快要触到桌面时,被身后的人扶了一下侧腰,“别碰到,悬空。”紧接着她手中球杆的重量忽然一轻,一双修长的手从后面绕上来,捏住她的手指为她调整握杆的姿势。裹着冷香的玉石敲击之声从她耳朵背后传来,带着一点不容人拒绝的口吻,“用力——”“打出去。”颜以沐反应过来时,桌上的母球已经被她打了出去,一桌子子球四散开来,其中一个子球滚进了桌洞。第一次尝到进球的喜悦,她忍不住回头想跟年鹤声分享,“年——”鹤声二字还没出口,便被她咽了回去,因为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