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还是早晨。府里的丫头们吃毕了早饭,也就陆陆续续地回了灵堂。
秋漪也回了府。墨染立在轩窗下,正听着赵管家说着一桩事。赵管家说完了,也就退下了。墨染见她来了,就道:“你回了?小穗儿到底怎样?果然是真疯了吗?”
秋漪就叹:“自然是真疯了。”她便又对墨染道:“待处理完了奶奶的丧事,我想将小穗儿接回落雪轩,好生替她看病,墨染,你意下如何?”
柳墨染就道:“此事随你,只要你高兴即可。”
秋漪就道:“可小穗儿到底是疯魔了的人。我只担心以后惊吓了你,所以还是要说上一声。”
“秋漪,你这样重情重义,怎样我都随你的。”墨染说着,便握了她的手,二人同往廊子下走。这廊子前后,也栽种着几棵高大的海棠花树。
看着这些海棠树,只叫墨染想起那深幽的谷底。因对秋漪道:“虽这些海棠树茂盛,但我心里还是眷恋谷底的那些海棠树。”
秋漪就叹:“我的心里,也有此眷眷的情意。只是,以后再不能见了。且就然它们自开自落吧。”
“到底这样也寂寥。”
“在那谷底,也唯有这样的寂寥衬那些花树了。你为此不必遗憾。除了没人,到底还有飞鸟作陪。”
秋漪听了,就看了他一眼,方移过话题问:“墨染,我估摸着今天下午姑妈一行也就快到了吧?”秋漪自入府后,一直未曾见柳氏的面。而墨染因失忆,脑中半点忆不起姑妈的样子。往昔许多事,大半靠着赵管家提醒。“如一路顺利,果然会到。咱们安心等着就是。”
府里的灵堂设在议事厅。二人想走得快一些,就抄了小路走,这就到了洪氏宅院的后墙根下。前方有一簇簇茂盛的芭蕉丛并播了一地的丁香。从芭蕉丛中,陡然地就冒出一个人来。秋漪见是洪氏的心腹刘婶子,就道:“你怎么在这里?姨娘呢?”
刘婶子吃了早饭,见哭灵的时辰儿到了,便又过来请主子去议事厅。这到了后窗棂下,就听得洪氏的屋子里,隐隐的有什么声响儿。刘婶子心里起疑,就趴在窗根叫唤:“主子,主子——”
连叫了几声,洪氏总不答应。这真叫刘婶子疑惑了,听小禾儿说的,主子这会子就在房里。刘婶子眼轱辘一转,也就不说话了。细细一听,洪氏卧房里似乎还有一阵阵粗重的喘气声儿。刘婶子的小眼儿就眯了眯,可想想又摇了头。那李大麻子早逃了,主子这样忙碌,又是从哪里笼络了什么野男人来呢?
刘婶子心里好了奇,因就不想走了。担心被人瞧见,就躲在后头的芭蕉丛里,专心听房里的动静。洪氏卧房里的男人自然就是那李大麻子。
李大麻子躲进了洪氏的卧房,吃喝饱了,看着洪氏走动,身子扭来扭去的,那双红莲小脚更是勾他的魂魄,心里就又痒痒起来了。李大麻子既是亡命之徒,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因就从床底下爬了起来,伸手一把捉住洪氏的小脚。
洪氏正忙着出去,见了他如此,口里就失声道:“放手!我得赶紧去灵堂,府里老太太死了!”
那李大麻子听了,一边强行卸下她的鞋袜,一边就道:“我潜了府,就看出来了。老太太的死,和你也是有干系的吧?”
洪氏一听,心里更为吃惊。她的身子已被李大麻子搂在怀里了,他箍得紧,丝毫挣脱不得,就捶着他的肩膀道:“放我下来。老太太是病死了,和我哪有什么干系?这话不能乱说!”
李大麻子听了,只是无谓一笑,说道:“有没有,又怎样呢?反正我是不会将你供出来的!”他已将洪氏的外衫子脱下了,洪氏抖着胸脯子,还只管在床上劝他:“好人,今儿个到底饶过我去吧!我若不见,他们怎样都要将我搜罗出来的!到时,这捉奸在床了,真正我也要浸猪笼了!”
李大麻子也就喘着气儿道:“到底是忍不住了!”因就卸下了自己的裤腰带,往床上扑去。
洪氏就在他身子下叹,见他行动粗鲁,好几处弄疼了她,因就张口在她脖子下咬了一口。李大麻子也不管,反将她的手扼制得更厉害了。
“好人!何苦来!”洪氏口里虽如是说,但到底将腿子分开了,以方便他入巷。
你李大麻子狂啃了一番,口里就道:“我知道你是受活的。何必假惺惺地咒我呢?既然欢心,不如就叫出声儿来。我看过了,你这里什么人也没有。你尽管浪就是。”
洪氏一听,就吐了口唾沫在他脸上,说道:“你还是快点。过了白天,到了这夜里,你从床底下爬起来,怎样弄我行!你既一身的力气,就该匀着放到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