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洋退后两步靠着流离台,道:“那就只剩一种可能,是冉婕自己破坏了字迹。”
任尔东恶寒:“还真是她自己害死了自己。”顿了顿,“现在明凯没有作案嫌疑,店员也没有,还是冉婕自己弄错了房间号,三条路都堵死了,案子还怎么推进?”
夏冰洋极少开火,开放式的大厨房只是个摆设,琉璃台上干干净净,什么东西都没有。夏冰洋在琉璃台上躺下,抬起右脚踩着台面,看着头顶厨房的吊灯,叹了声气:“冉婕的案子先到这儿,明天开个会再找找方向。龚海强的案子怎么样了?”
“大佬在我旁边,让大佬跟你说。”
夏冰洋懒懒的‘嗯’了一声,腾出一只手解衬衫扣子,一路解开腹沟,指尖划过腹部皮肤,引起轻微的刺痛。
夏冰洋皱了皱眉,抬起手迎着天花板的吊灯细看,在指腹表面看到几簇细细的白色的绒毛。
是桃子皮上的绒毛……
“喂?听到没有?”
娄月在他耳边叫了他好几声,夏冰洋才回神:“听到了,你继续说。”
“交通事故责任书我已经拿到了,也对周边的居民做了初步的走访。案发路边的周边拆建了很多次,原来住户只剩了两三家。取证有些难度,详细的案情记录里也没找到有价值的线索,明天你看看吧。”
夏冰洋捏了捏眼角,道:“行,今天就这样,你们早点回去休息。”
挂了电话,夏冰洋翻出通讯录,找到备注为‘纪征’的号码,拇指悬在屏幕上空犹豫了片刻,然后拨了出去。
他每次打这通电话,都是‘不在服务区’的提示音。想必今天也不例外。
夏冰洋一手拿着手机,一手解皮带扣,闭着眼睛一副快睡着的样子,没留意手机里‘嘟嘟嘟’的呼叫声,等他发觉异常,电话已经接通了。
“喂?”
男人的声音沉稳又温柔,瞬间和他的记忆融合。
夏冰洋猛地睁开眼,一时愣住。
“能听到吗?冰洋?”
纪征的声音伴随着丝丝电流和隆隆的流水声,信号似乎会随时消失。
夏冰洋手撑着冰凉的台面坐起来,起的猛了,眼前黑了一瞬,哑着嗓子小心翼翼地问:“纪征哥?”
电话那边的纪征抱着瘦弱的黄狸猫站在大桥护栏边,用肩膀夹着手机,腾出一手用西装外套包裹住了被风吹地瑟瑟发抖的黄狸猫,低声笑道:“是我。”
“你在哪儿?!”
他终于有机会亲口向纪征问出这个问题,竟觉得不真实。
纪征动作一顿,放眼在深沉漆黑的夜里看了一圈,反问:“你在哪儿?”
“我在家,你在什么地方?!”
纪征默了片刻,道:“我是说,你那里现在是什么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