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舟箩走来,靠在窗边向外看,只远远见到一辆对她来说寻常普通的黑色轿车,于是兴致缺缺说道:“不就是辆牌子车?大早上开车进学校,也太没眼力见了。”
游飞白想起他刚才看到的个‘’的车牌号,笑了声没纠正杜舟箩的认知,开得起豪车的人比比皆是,用得起特殊车牌号的人万中无一。
“你们在说什么?谁闯祸被喊家长了?飞白你又闯祸了?”
一道清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游飞白和杜舟箩纷纷回头看向来人,来人是个气质温润而相貌秀美的男生,手中捧着一沓值日表,正含笑望着游飞白和杜舟箩两人。
“长宿——”杜舟箩拖长了语调,欢喜的抱住了林长宿,眯起眼欣赏着林长宿好看的脸:“长宿下周生日吗?我给长宿办了生日宴,准备了一个惊喜。”
林长宿把高兴和不卑不亢融合得很好,笑着接受了杜舟箩的好意,这份坦然的态度同时赢来杜舟箩和游飞白的喜欢。
杜舟箩、游飞白和林长宿是智德附中高三实验班的学生,也都是学生会成员。前两人家世非凡,而后者林长宿只来自于一个中产家庭,没什么特殊背景,却因相貌气质太优秀而得到游飞白这群太子-党的喜欢,破例被接纳进他们这个阶层。
林长宿听杜舟箩说完她刚才和游飞白的聊天内容便说道:“不是有人闯祸,今天我们班有个新生要转进来,我猜应该是家长去办转学和入读手续。”
杜舟箩哼笑了声:“那更蠢了,像个暴户。”
德智附中是京市最好的高中,有一大半学生的家庭条件都不错,开豪车不是件多稀罕的事,但这新生却刚入学第一天就大咧咧开着豪车进校长室,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背景硬。
可实际上,越有背景的人越是不显山露水。
林长宿无奈的笑笑:“舟箩,别这么说。”他又看向在旁默默凝望自己不说话的游飞白:“飞白,星河去哪了?”
傅星河是他们这行人里年纪最小却能力最强的,连游飞白和杜舟箩这两个最心高气傲的都甘心听他的话。
林长宿的脸就是别人的梦中白月光,当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望过来,就像一团波光粼粼的湖水,基本没人抵挡得住。
游飞白乐得卖美人面子,斜斜靠着窗户说:“去副校长室了。说是处理交接学生会的事,本来三月份就该交接了,结果拖到现在还没办妥。”
林长宿点点头:“那我在这儿等他吧。”
轿车在高校停车场停下,司机和行政助理都下车了,等待后座的楼兰郁和吴欢。吴欢刚打开车门就被楼兰郁拦下,他不解地回头,被一顶帽子盖住了。
“帽子戴上。”他听见楼兰郁说。
吴欢刚戴好帽子,又见楼兰郁靠过来给他戴上口罩。
“?”
“遮得严实点。”
吴欢恍然大悟,楼先生是怕他出去被其他人异样的目光伤害到吗?的确,趋美恶丑是人的天性,他当年不就因为长相才会接收到那么多的恶意吗?
不用楼兰郁多说,吴欢戴好口罩和帽子,差把眼睛遮起来就密不透风了。
楼兰郁下了车,朝车里伸出手:“下来。”他缓了缓语气:“把手给我。”
吴欢颤抖着,把手伸了出去,暴露在阳光底下,信任的交付给比他大一倍的手。
一旁的行政助理悄悄抬高了下巴看车里的人,他很想知道楼先生那么照顾的小孩到底是谁,怎么就那么矜贵?楼家从来没富养、娇养小孩的习惯,男孩女孩一视同仁,基本都是被毒打着过来,而几乎是那位楼老将军翻版的楼先生有过之无不及。
两年前傅家闹出事来,求到楼先生面前,楼先生虽一口应了,但也打断了傅家那惹事的小辈的腿和几条肋骨,下手是真的狠。
所以难得瞧见楼先生如此娇养一个小孩,行政助理惊讶得不行,他未曾去过金顶苑,自不知吴欢的存在。
但见先是一只手伸了出来,手掌被长而宽松的袖子盖住了一半,仍可瞧清那手粉白-粉白的,修长漂亮,连指甲盖都是完美的形状,粉嫩嫩的,像盖了一朵朵樱花。
“!!”
光手就漂亮成这样,脸得都多好看?!
行政助理期待的看着人下来了,快了,快能见到了——一个全身裹起来连性别都看不出的人!
“……”满腔激动和好奇瞬间被冰冷的水浇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