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钟鱼也不是个没有眼色的,见好就收,并不会闹得太过分。
不过她对夜刹没有太重的防心,因为她很清楚他们是同一阵营的伙伴,想必夜刹也差不多是这么想的。
钟鱼看得出来,夜刹的态度在软化。
这也不难看出来,自从他身上的血洞好了之后,他就没有再作死挑衅生事,也没有非要凑到蔺无阙的面前去找死了。
多少有点改邪归正的意思。
但钟鱼觉得,他是在一次次残忍的毒打中认清楚了现实。
落在蔺无阙的魔爪里,他是逃不出被控制的命运,索性就放弃挣扎了。
难搞的夜刹这一安分,这世界就安宁了下来。
没有生死打斗,作为围观群众的钟鱼也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毕竟俩大佬相安无事,他们岌岌可危的反派阵营没有内讧,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而且钟鱼跟高傲又暴躁的夜刹相处,也挺融洽的,咸鱼的生活有了调剂。
想是这么想的,但夜刹说的话,到底是让钟鱼心里留了心事,她在想蔺无阙的事。
蔺无阙最近是真的虚弱了不少。
难道跟她身上的反噬咒痕有关吗?
钟鱼掀起自己的衣袖,看着手臂上那些退不去的黑色咒痕,一时心事重重。
蔺无阙带着一身寒气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盘腿坐在水镜前发呆。他沉默不语地看了她两眼,然后就走过去了。
蔺无阙伸手,习惯性摸了摸她的额头,冷冽而简短问道:“怎么?”
钟鱼看到他,脸上的忧郁瞬间一扫而光,笑道:“你回来啦?你去哪里了?”
“嗯。”蔺无阙淡淡地应了一声,他似乎犹豫了一下,随后就很自然地回答了她的话,道:“去无天苍山了。”
这明明是平平淡淡的一句话,但不知道为什么,钟鱼却是从他的语气里感觉出来了一丝诡异的温顺。
没错。
温顺。
怪异的温顺。
就好像是……突然报备行踪的高冷男盆友?
脑子刚闪过这个念头,她立刻就被自己的这个大逆不道的大胆想法给震麻了,呸,清醒一点。
钟鱼甩了甩头,然后就注意到了他衣袍染了斑斑点点的污秽,惊讶问道:“你去做什么了?外袍都脏了。”
蔺无阙直言不讳:“杀人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