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啊!
蔺无阙面上的神情漠然清冷,他墨发未束,就这么披散着,衬得他完美的脸庞,俊美又阴柔,只是黑眸死寂无澜,冷如冰霜。
跟她平时见到的他并不一样。
钟鱼感觉自己浑身发冷,就跟被千年不化的冰块抱着一样,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把她冻死了。
他也不说话,就这么一言不发带着她走。
不知走了多久,这要命的冰湖也不见尽头。
钟鱼冷得不行,到最后她忍不住,开了口问:“师兄,你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
要死了。
这梦怎么还不醒?
没有回应。她开始自言自语:“哦,也对。梦里你怎么会回我?……不过我真的要冷死了,你要不要先把我放下来?”
“唉,我怎么老做一个梦,上次也是你对吧?师兄,不是我说,你现在真的太凶残太黑暗了,杀人造孽,有话好好说行吗。”
大概是仗着梦里都是假象,钟鱼把平时心里压抑着,不敢对蔺无阙说的话,也一并说出来了的。
难受。
她以为自己怎么胡说八道,这个梦里的蔺无阙也不会搭理她的时候,冷不防听他说了一个字:“可。”
钟鱼愕然抬头。
却见没有表情的蔺无阙,面上扯出了笑,那仿佛是块剔透的白玉中间出现一抹迫人心弦的裂纹。
她怔怔看他。
然后她就听到他用很轻很慢的声音,平板地说:“我想你来,所以你在这里。”
钟鱼半晌才反应过来,原来他这是在回答她刚刚胡言乱语问的问题。
怎么老做一个梦?答案出来了。
她简直欲哭无泪。人生太难了,大哥,你我都快天天见面了,你居然还没折磨够吗?!
钟鱼感觉很悲伤:“那你要我来干什么?”
聊天?谈心?不陪,快把我一棒槌打死。
蔺无阙的声音冰冷而单调,没有回答,只是说,“你拿了一样东西,我的。”
钟鱼愣住。
“什么?”她拿什么了?
蔺无阙这时停了下来,似乎是笑了,他又兀自说话了,“还给我?”
钟鱼其实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东西,关于自己拿了还是偷了蔺无阙什么,她是真一丁点印象都没有。
所以她呐呐道:“如果是我拿了你的东西,那自然是要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