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尴尬,立刻就想偷溜出去,但下一刻,就被蔺无阙给抓住了手腕,没法逃。
蔺无阙的手很冰冷,可能也跟他在冰里打坐修炼有关,一点温度都没有。他那修长的手指,白得几乎病态。
钟鱼的注意力落在他的手指上,而蔺无阙的目光却是放在她的脸上。他另一只手就顺着她的下巴,滑到了侧颈动脉血管上。
又来了。
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温柔刀的感觉。
如此令人捉摸不透的大佬,真的很让人头秃,钟鱼小小地紧张起来,也不敢乱动。
蔺无阙却是忽然轻笑了一下,摸够便放开了,颇有几分满意的语气十分柔和,“不错。有点活的样子了。”
?难道我今天之前,在你眼里是个死人吗是死人吗?
钟鱼冻得发抖,敢怒不敢言的眼神,变得跟旁边幽愤的雪鸮是一样一样的了。
蔺无阙刚刚还跟个断了气的死人一样,现在一睁眼,立刻就恢复过来了,简直不是人。就好像他真的只是一直在水里静心打坐而已,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那样。
他霍然起来,湿哒哒的一身。他赤脚踩下来,地砖上全是滴落下来的水。钟鱼看他面无波澜,居然利落干脆地在她面前脱衣服,立刻虎着脸告辞了。
蔺无阙并不阻拦,他侧身,眼角余光掠过她匆匆而逃的背影。
雪鸮飞到了屏风上,那样子像是带了一分邀功的骄傲。蔺无阙收回视线,看它的眼神冷漠无情,面无表情吐出两个字:“多事。”
惨遭嫌弃的雪鸮就被扔了出去。
蔺魔鬼你无情,狼心狗肺!
钟鱼回了清云峰。
她一回来,就撞见了行色匆匆的裴顷云。
钟鱼看他有点狼狈,惊讶地问:“裴师兄。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裴顷云揉了揉太阳穴,也不隐瞒,气道:“还不是封印门那事。近日发现三处封印阵有出现破裂的迹象,那些个老东西,不想法子补救,个个都跑来九重宗兴师问罪了。实在烦人。”
钟鱼一怔,心道果然这封印门破裂不止一处,除了金水台的猊平山,其他地方也开始有崩盘之势,年久失修这个问题已经很大了。
她思绪很纷乱,就忙挑了个最关切的问题,问:“那是魔族破门卷土重来了吗?”
此刻她心里不安的是,蔺无阙和她乔装夺走月冥花,杀死了傀儡狗魔头,这事别是被发现了。真魔王震怒,这可就玩脱了。
裴顷云闻言,冷哼了一声,道:“哪有那么容易?早就重新布阵加固了。不过眼下金家出了疑似魔族内应,消息不知怎么的传开了,九重宗是有些麻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