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单连芳独有的沙哑嗓音仿若金戈铁马,色声俱烈的恢宏之气将受冤屈的席方平为父平反的过程描绘的栩栩如生。
伴之与其他人同样也是惟妙惟肖,棚内的听众都有身临其境之感,感同身这席方平的不屈与坚韧。
尤其单连芳运用杂剧的身段,绘声绘色表演了席方平被羊家买通冥王,城隍后所遭受的例如杖笞,火床,锯体等等酷刑,令台下受众冷汗直流,瑟瑟发抖。
以及终于见到灌口二郎显圣真君后,冤屈得以伸张得真情实感,而受众又开始泪眼涟涟,交口称赞。
一篇说罢,单连芳鞠躬下台休息喝水之余,台下观众立刻炸开了锅一样,嘈杂鼎沸,纷纷攘攘!
“看看,看看!逢羊!”
西门手中的折扇都快敲散架了!
“说得真他妈好!写得也。。。真他妈好!!”
“逢羊,你说什么?!”
逢羊也是自陷其境,不能自拔,喃喃自语几乎没听见西门的问话。
。。。。。。
“他奶奶的,太气人了!
这席方平老父被羊某什么什么‘傍掠而死’,到了阴曹地府还要受这般凌辱!
那席方平灵魂出窍告于冥王案前,也是受那么多刑罚,真真气煞我也!!”
“铁牛兄弟,这不过是话本的故事,都是人写得,何必如此认真呢?!”
“铁牛?!”
逢羊心头一震!
寻声探头向左前方望去,才堪堪发现混杂人群之中一个膀大腰圆的大汉,魁梧身躯着实引人注目。
他四周坐着几乎都是短衣打扮的壮汉,其中他左手边一个青衣小伙,手拿草纸包裹的糖炒栗子不以为然的一边剥着栗子,一边絮叨着。
而他右手边则是一位道冠鹤氅的道人,身上八卦道袍尤其吸引人的眼球。
刚刚进来之时,逢羊还未留意这些人,现在此时闻听,心念一动,神识度了过去,仔细聆听。
“小乙哥,你家卢员外也是大户人家,他的那些佃户里也是否有这样的冤屈之人么?!”
“收了你这鸟嘴!嫌跟头摔的少,是不是?!
我家员外体恤劳苦,为人慷慨,岂是那说书先生嘴里的羊姓财主一般!!”
青衣小伙蹙紧眉头,怒目而视!
一颗没有炒开的栗子在他手中“啪”的一声,被捏得粉碎!!
“嗯~小乙哥,你莫气恼啊!我,我就是随口一说!”
大汉缩了缩脖子,继而抬起头,嘴角边蓬蓬扎扎的胡须看着硬如猪鬃。
“嗯哼!这鸟气都没地方撒了,憋死俺铁牛了!!”
“稍安勿躁!看戏听曲,只凭一笑一乐,铁牛再不收着性子,下次就不带你来了!”
前面的人扭过身来,长得眉清目秀,面白须长,戴一顶桶子样抹眉梁头巾,穿一领皂沿边麻布衫,手拿羽扇轻轻挥动,驱散棚中散发出的各种味道。
逢羊耳朵听着这略带熟悉的讲话,眼睛不时扫向说话的那群汉子。
分身乏术连西门接连对自己赞叹几乎都没听见。。。。。。
奇怪!台上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