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久安因自己的这个猜测而窃喜,若真如此,这一世取晏临川的心尖血就容易得多。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重生了,至于今生死了之后,能否再度重生,也未可知。不过也不重要了,无论能否重生,这一世都是她最后的机会。
锦囊里族人的元识已经明显较上一世黯淡多了。是了,她虽一次次重生,可族人的元识却没有如整个世界般回到前世的状态,而是随着她经历的时间线逐渐走向衰弱。
是以她这次务必成功取得转世尸王的心尖血。
哀久安曾四处打听“鬼将军”的种种,得知晏临川阴鸷、多疑、不近女色,因此她本以为接近晏临川会是任务中最难过的一关。
不料一切进展得异常顺利。她凭施针治病的本事留在了将军府,又辗转承欢贴上了晏临川。
所以上两世她都按计划与晏临川走到了大婚之日。她本打算借洞房行事之机,用藏于袖中的匕首直插进“鬼将军”的心脏取血,因这是她与晏临川最亲密,也是晏临川最没有戒备的时候。
结果显而易见,她败了,两世皆败。
第一世的洞房花烛夜,巫山云雨之时,晏临川仍保持警觉,于她举刀的瞬间戛然息鼓。寒光一闪,晏临川猛地睁开双眼,用右手一把握住刀身。他握得极紧,紧到青筋如小蛇般凸起,整个胳膊都在颤抖。
鲜血顺着刀柄汩汩流下来,染红了晏临川身下哀久安雪白的中衣,也染红了晏临川的眼睛。
哀久安从未见过这样的晏临川,盛怒的“鬼将军”胸口剧烈起伏,眼底涌上一片湿润的血红。
她有些吓到了,理之当然地将晏临川的失态归因于恼羞成怒。
晏临川不想哀久安看到他如此不堪,他用满是鲜血的手结结实实甩了她一巴掌之后拂衣而去。
哀久安还未回过神,身旁的窗子突然被什么从外面推开了,一支毒箭直直射向她的额头。
醒来时,哀久安发现她正躺在陇陵关城门边那间客栈的床上,窗外一片嘈杂,热闹得很。她翻身下地看了,才意识到自己是重生了。因她来陇陵关那日,刚好有一杂耍班来这里撂地,那客栈掌柜还借此夸哀久安是好运之人。要知道在陇陵关这鸟不拉屎的边塞小镇,多少年也见不得一回杂耍。
第二世的哀久安像第一世般如法炮制,制造偶遇,顺利入府,假意动情,穿上婚服,迎来与晏临川的婚礼。不同的是,重生的哀久安为洞房这日做了万全准备。
行事之时,她将巫彭族特有的陀罗香含于口中,借“唇儿相凑,舌儿相弄”之机将香药渡入晏临川口中。
陀罗香具有麻醉作用,是巫彭族人施针开刀时的常用药物。为确保计划顺利进行,哀久安事先服了解药。
身上的晏临川很快失去了意识,重重压了下来。哀久安用力一推,晏临川身子一歪,跌到了床下,左手戴着的铁手套不失时机地撞向地面,发出一声闷响。
响声其实并不算大,却也惊动了院子里的护卫,想来晏临川之前有过交待。护卫破门而入的时候,哀久安扎向晏临川的匕首距他的心口仅有半寸。
将军府的护卫不愧训练有素,当即将手上的长矛扔向哀久安——一击中的。
睁眼耳边又是杂耍班的喧闹。于是她照搬前两世的成功经验,被晏临川带进了将军府。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