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壮离开,苏墨扭头看向二牛,在他印象中二牛哥是一个挺爽朗的人,也很少和人眼红,况且两人平日里称兄道弟,对于大壮哥的脾性他哪能不了解,犯得着和他生气。
况且他现在闷着头一句话也不说,眼眶泛着红,苏墨猜测肯定他这样多半不是因为大壮哥。
“二牛哥,你是不是遇上什么难事儿了?”
二牛摇摇头,“我没事,去干活了。”
苏墨一把拉扯住他的胳膊,“二牛哥,你就别瞒着我了,你现在状态很不对,你说是不是你爹怎么了?”
二牛还没有娶妻生子,母亲早些年就去世了,家里只有一个老父亲,自从他来到大河村,就得知二牛父亲身体很不好,这么多年一直在床上躺着,为了给他看病,家里的积蓄都花光了,还欠了不少钱。
平日里就靠着家里养殖的鸡和种的地维持生计,再加上村民时不时的救助一下。这次得知村子里修路要请村民,他第一个站出来的。
听着苏墨的话,二牛眼眶越发红,他半蹲在地上,双手狠狠的擦了擦脸,半响才颤抖着声音说道:“我爹的情况越来越差劲了,他现在每日睁眼的时间都不多,我真的怕,我就怕我那天回家他真的就不在了。”
让一个大老爷们红了眼,也就这些大事儿。
苏墨不知道该怎么安抚二牛,“你带他去看了吗?”
二牛摇摇头,“之前看过,可他的病,根本就看不好,还不少往里砸钱,后来他就不愿意去了,也就靠着药活,可现在情况越来越差了。”
要不是因为这个,今儿听着大壮嘴里的脏话他也不会恼火。
“要不你带着他再去看看,说不定有转机。”看着二牛的模样,苏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时候穷就是原罪,他相信,如果有钱,二牛一定会带着他爹住院,而不是因为医生一句看不好,白砸钱就放弃。
二牛摇摇头,“现在这个样子看也是白看,之前好些个医院都跑遍了,这种病就是不治之症,除了花钱也是没用。”
对于他父亲的病苏墨之前也听过些,也知道是什么,他这话倒是没错,他拍拍二牛的肩膀,“要实在不行,你就回去陪陪你父亲,工钱我照样给你。”这些工钱他决定自己掏腰包。
“那怎么能行,我活儿没用干就拿钱,要是让我爸知道了,肯定要骂我。”二牛咧着嘴笑笑,只是他这个笑比哭还难看,“我就是心底不舒畅,再加上大壮说话没个遮拦,说的话带长辈的,我爹又这样,一时没忍住,我们打了这一架也没什么,你就放心吧,保证不影响进度。”
“我知道你心底难,你多陪陪你父亲,你父亲的事儿我们实在没有办法,修路这事儿缺你一个也没事,你父亲重要。”
看着他这个样子,苏墨心底也不是个滋味儿,可这又没有办法。
二牛摇摇头,他现在挣钱,就是想着,他爸要是哪天真不在了,也能风风光光给他把事情办了,所以一听这活儿就立马报了名,现在那能离开。
“苏支书,你就别劝我了,这事儿我心底有主意,这活儿我会干下去,像你说的不干活拿钱,我二牛做不出来这事儿,你放心吧,家里和干活我会安排的妥当的。”
二牛也知道,苏墨这是好心,可他不能让人戳脊梁骨,光拿钱不干活儿,这事儿这么做不地道。况且村子里的人知道了,还指不定怎么说苏支书,他不能让他为难。
苏墨见自己怎么劝二牛也不听,索性敞开话题,“这笔钱,是我个人给你的,你不要有什么负担,就当做你在这里干活了。”
他也知道二牛需要用钱,可他直接给不合适,就想着这个办法,哪曾想二牛这么倔强,为了能让他收下,他想来还是说明白了。
谁知道二牛摇摇头,态度更是坚定,“那这钱我就更不能收了,你一个半大的孩子,辛辛苦苦挣个钱不容易,我这活也没干,什么也没错,平白无故还要让你给我工钱,这哪能说的过去,所以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