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皱了皱眉,随即将纸条一收,将书架上的三本书依顺序抽了出来,书房之中便露出一个可容一人通过的通道。
一间昏暗的屋子里,一道身影坐在窗边,在他面前摆放着棋桌,他左手执黑,右手执白,左右互博,黑白棋子在棋盘上斗得厉害。
此刻,白子略胜一筹,冲破了黑子的包围,原本黑子将白子掌控其中,可现在,白子有了变化,黑子的几次部署,都被白子挡了回来。
身影手中夹着黑子,皱眉凝思。
先前收到信的那人站在一旁,瞧着棋盘上的局势,大气也不敢出。
突然,执棋的口中出一声轻笑:“既然前头的部署已被打乱,那就推翻,重来”
说罢,这人随手将棋子扔进装棋子的盒子里,低声将后续的计划说了一遍。
守在旁边的那人听罢,眼中神色变换,过了一会儿回到书房,提笔写下新的计划,交由海东青将消息传递出去。
废旧村庄之中,宋砚归手中捏着银簪,脑中一遍一遍的回想着与楚云棠相遇之后的每一个细节。
越想,他的眼神便越难看。
“柳希可有消息传来?”
柳岩闻言摇头:“不曾”
宋砚归收回簪子,起身道:“吃些东西便接着赶路”
柳岩也不多问,将随身携带的干粮取出来,两人就着水吃了干粮,又喂马儿吃了些干草,便收拾行装,披上蓑衣朝着冀州方向疾行而去。
秦太医和朱太医两人指了个护卫盯着宋砚归二人,他们一走,两人便知道了。
“果然是冀州方向”秦太医眼中闪过一丝亮光,随即又很快沉寂下去。
冀州五十里外,楚家军大营,主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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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江河面色虚弱,嘴唇略有些紫的坐在床上,军医一根根拔掉他身上插着的银针。
“将军怎么样了?”见军医将针都收了起来,许天远连忙问道。
军医摇头“将军身上的毒我最多能压制十五日,如今日子已经过半,若是不能在毒素蔓延之前解毒,哪怕是解了毒,将军的这一身武艺只怕也……”
军医摇头,实在是他于解毒之道并不精通。
“这怎么行?咱们行军打仗的,要没了武艺,这手底下的人还有哪个服你?”
“军医,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不是已经派人回京了吗?皇上定然会派太医来的”军医迟疑,许久之后道:“将军现在的情况只能拖着,除非有解药,不然连性命都难保,更别说武艺了”
“该死的,都怪那些吃里扒外的混蛋”许天远一拳砸在手上。
“不管怎么样,将军身上的毒你得给压住了,至少得等到京里来人”
“我再去审讯那些龟孙子,定要他们交出解药”
说罢,许天远便朝着关押俘虏的帐篷走去。
军医无奈的叹气,转身看向床上的楚江河,道:“将军,您可一定要好起来,不然啊……这楚家军怕是要乱了”
说罢,军医摇着头出去。
外头还下着雨,军营之中的气氛死气沉沉,都知道大将军中毒昏迷不醒,原本打了胜仗的欣喜如同被泼了一桶冷水,此刻,谁也高兴不起来。
于此同时,离楚家大营二百里远的地方,宋砚归与柳岩二人被十名劫道的山匪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