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一想也是,语气不由软了下来,“那三老爷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一笔笔一条条,全都清清楚楚。你若没有告密,又是谁告诉的他?”
“光凭一封信,也不能说三老爷就知道了,或许他只是听说了这些。”
“你是说三老爷很有可能没有证据,咱们的事他还没有确定?”
陈永才道:“极有可能,不然三老爷怎么一句别的话都有?依我看,三老爷写信过来就是为诈一诈夫人。夫人可要沉住气,别自乱了阵脚。”
何氏何尝不是这么想,这简直是她最祈盼的解释了。
“那就是说这件事还有挽回的余地?”
陈永才点头,“我这就去想办法,一定把事情藏好了。”
“既然这样你就快去办,你记住,我没事你就没事,若出了事情大家都别好过。”
陈永才点头哈腰的答应,“三夫人放心,奴才晓得怎么做。”
陈永才走后,喜鹊问何氏:“您信他说的吗?”
何氏柳眉倒竖,“信他就有鬼了!这事就算不是他捅出去的,也是他办事不利被人发现了,总之跟他脱不了干系。”
“那您怎么就这样放他走了?”
“不然我还能怎么办?把他抓起来,告诉所有人我做了什么事?”何氏恨铁不成钢的瞪喜鹊,“也不动动脑子。”
喜鹊耷拉着脑袋,“是奴婢没用,一着急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何氏叹气,“我这也是没办法,这个陈永才,我是不想用也得用,我现在只能指望他真的处理好这件事,让三老爷抓不住我的把柄。只要无从对证,三老爷再怀疑我,我死咬着不承认,他也耐何不了我。”
喜鹊担忧道:“就是怕这个陈永才不可靠,最后坏事。”
何氏更忧愁了,无奈道:“他又不傻,为着自己总会尽力而为吧?”
何氏主仆忧心忡忡的说着话,另一边陈永才却没有回外院,直接掉头去找了方氏的奶娘许嬷嬷。
两人躲在二门附近,一处僻静无人的角落里说话。
许嬷嬷板着脸,“不是说过不要来找姨娘么,你怎么又来了?若是让人发现了怎么办?”
陈永才也阴沉着一张脸,冷哼道:“我这也是被你们逼的,我一个奴才贱命一条,比不得姨娘的贵重,要出事大家一起好看呗。”
许嬷嬷听着话口气不对,“你这是什么态度?”
陈永才压低声音,口气又急又气,“我问你,既然大家同在一条船上,你们为什么背着我给秦涣通风报信?你们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许嬷嬷惊讶道:“你把话说清楚,谁给秦涣通风报信了?通什么风报什么信?”
“你别装腔作势,刚刚何氏已经找到我了。”陈永才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这件事只有你们知道,不是你们报的信还能是谁?”
许嬷嬷闻言道:“你少往我们身上泼脏水,何氏放高利贷这件事本身就不是多严实的秘密,稍稍用点手段就能查出端倪,你凭什么就断定是我们泄漏的?让秦涣知道对我们有什么好处?”